「喜歡的。」

秋雯的答案沒有任何的猶豫，堅定且確信，見母親臉上的愁雲不散，她接著笑著打趣解釋：

「你要說喜歡沈煜到要死要活，非他不可的程度，那倒也沒有。」

「我可能就是陸司南口中說的那種，有點自私的人。」

「比起喜歡沈煜，我更喜歡被沈煜喜歡的自己。」

秋雯的頭靠在媽媽的肩頭，嘆了口氣：

「和沈煜在一起，我感覺我自己很好，和我在一起，是他賺到了。」

「不是他對我好，我才選的他。」

「而是我本身就很好，他才對我好的。」

……

秋雯很難形容和沈煜待在一起的感覺。

她的配得感很高，即便在外人看來他倆的客觀條件並不匹配，她和沈煜在一起，算是她高攀。

沈煜對她的喜歡和照顧，從來不是撒糖似地幫助。

而是實打實地堅定選擇和放手讓她自由選擇的成長，與此同時，卻又能給她提供兜底的底氣。

沈煜讓她覺得自己是內核很穩定的人，好像無論她做什麼，沈煜都認可都接納。

是她的堅韌強大吸引了沈煜的駐足，而不是她的脆弱招來了對方的憐憫。

秋媽媽盯著秋雯看了半晌，仍舊不太能夠理解，但見秋雯狀態比自己想像中要好許多，也沒在這件事上糾纏：

「我只是不希望你草率地開始感情……」

「但如果你想清楚了，媽媽也會支持你，我只希望你能開心健康。」

秋雯的鼻頭一酸，她真的被父母高質量的愛著。

和陸司南在一起的時候，即便母親認定她會撞個頭破血流，也不會幹預秋雯的選擇；

現在她決定和沈煜在一起，即便母親滿是擔憂並不理解，也願意相信她，為她撐腰。

前段時間，分手又生病，秋雯覺得好似全天下的惡意都在一瞬間撲向了自己。

但現在看來，好像是進行了一場大掃除。

不合適且執拗的感情，還有藏匿的隱患，都被打掃乾淨，眼下和未來，好像都只會有好事發生了。

「那……小沈請你吃飯，你去嗎？」

秋雯得了便宜還賣乖，讓秋媽媽有些哭笑不得，瞪了她一眼，隨即嘆了口氣：

「改天，等小思琪出差回來了，把小沈叫來，在家裡吃吧。」

「作為照顧你的朋友，還是要感謝的。」

「男朋友目前還不行。」

母親既然鬆了口，秋雯也不執著讓她立刻接納沈煜是她男朋友身份的事實，連忙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革命尚未成功，小沈仍需努力。」

仍需努力的沈煜，從秋雯的公寓出來後，不被秋媽媽看好的失落，和因秋雯坦率告白而升騰的悸動，兩股力量在心中拉扯。

隨即撥通了唐驍的電話：「你……見過家長嗎？」

接到電話的時候，唐驍剛睡醒，面對沈煜這沒頭沒尾，劈頭蓋臉的「虛心求教」，還沒來得及散去的瞌睡蟲，全都跑沒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