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來接我，不用你送了。」

直到陸司南起身離開了咖啡店，秋雯的眼淚才嘩嘩地往下流。

大約十分鐘後，秋雯對面的空位上，沈煜雙手插著兜坐下：「為別的男人哭著呢？」

秋雯抹了抹眼睛，抬頭看著他，面色不善，但嘴角帶著玩味的笑：

「喲，蛋黃蓮蓉月餅，感動的？」

秋雯搖了搖頭：「氣的。」

沈煜手肘撐著桌子托著腮幫子，湊近了秋雯，一手替她抹了抹眼淚一邊問：

「說來我聽聽……我再判斷一下，我該醋意大發，還是大發雷霆。」

……

對自己並不愛吃的月餅，產生那麼大的反應，也在秋雯的意料之外。

陸司南剛工作的那一年，也是他們異地的第一年。

秋雯還在學校讀書，中秋假期，球隊的比賽在北京，陸司南偷摸跑到學校來看她。

他興致勃勃地說，沒法從球隊溜出來的隊員，喜歡秋雯的同學，讓他這次回學校幫忙買點兒月餅送過去。

臨近中秋節，熱門的月餅幾乎都已售罄，只剩下賣不動的果醬月餅。

陸司南騎著電動車，載著秋雯大晚上滿大街的糕點店搜尋……

「一會兒有蛋黃的月餅，我也買一個……」

秋雯不愛吃甜食，更別提月餅，想著過中秋，應景吃一個也好。

學校附近的糕點店逛了倆小時，不是關門就是缺貨，最後找到那家好利來，剩下6個蛋黃月餅的禮盒，被陸司南包圓了。

「全給她？」

秋雯有些不是滋味，皺著眉頭問。

難得一見的男朋友，載著自己大晚上為朋友喜歡的女孩，滿大街找月餅。

「你又不愛吃甜食……人追姑娘呢！」

陸司南隨手拿了一個叉燒的月餅遞到秋雯眼前：「這次實在是時間太緊了，我也不知道你想吃，下次我提前給你買……」

時間過去太久了，秋雯其實也不太記得那天自己什麼樣的心情了。

只記得那年的中秋，她一口月餅也沒吃上。

以前，陸司南開玩笑說過：「誰考完試還翻書啊？」

誰追到姑娘後，還會體貼如初呢？

後來也接受了，自己不愛吃月餅，沒必要因為那一口月餅而置氣……

但直到剛才，陸司南掏出了一盒多年前就該放在自己眼前的蛋黃蓮蓉月餅，她還是忍不住破防了……

陸司南一直都知道她想要什麼，她付出了什麼，也知道自己得到了什麼，以及虧欠了她什麼……

只是當時不在意，總覺得來日方長，還有機會，所以視而不見……

久而久之，秋雯習慣了退讓，陸司南也習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