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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那便更不能讓長叔伯出面了。」周鴻遠笑著重新直起腰,在周嵩半疑惑半慍怒的眼神中絲毫不在意地撐著書房內側面擺著的方椅扶手,順勢坐下。「阿耶也說了,長叔伯如今既是成武侯,又是如今安東將軍的得力人手,陛下眼前的紅人,在朝堂之中說得上幾句話也吹得了幾陣風,便是有無數雙眼死死盯在他的身上,就是再與人為善,多少也還是會因著樹大招風而暗生些潛在的一些政敵。自小萬先生於學堂教導,所謂謹言慎行,居安思危,其中意思便是人身負越大的官爵便似踩在越尖韌的刀口上,一步都馬虎不得。而於我們,若是洛陽周氏有一步行差踏錯,便會牽一髮而動全身,無論是我們汝南周氏、還有小叔伯所在的義興周氏都要受到牽連。」

「韻文是兒子的妹妹,更是阿耶的親女兒,兒子又豈會置她於水火之中。阿耶的想法固然是好的,妹妹隻身一人去了洛陽若是風往東邊吹,便是我們周氏一族互相憐愛,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是為佳話;可若是這事兒被那些有心之人做了文章——」

「既捏住了我的軟肋,又掐住了阿兄的死穴,還毀了韻文的清譽。」

周鴻遠輕笑著俯身。「只怕到時候我們周氏一族便成了那刀砧上的魚肉啊。」

周嵩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可心裡邊確確實實是被他說的這番話驚著了,瞧著面前桌案上已落了筆的「胞弟仲智親筆」幾方字,此刻烙在眼裡時越瞧越覺得字跡變得扭曲可憎。「平日jsg里就見你同你那些狐朋狗友待在一塊兒,不是今日這個詩會就是明日那個團宴的,只見你滿城地跑,何時也懂得這些了。」

復抬眼,朝著身後的椅背倚去,「那依你之見,這事兒應當怎麼解決。」

「阿耶息怒。妹妹,自然是要去尋的,只是不應當去洛陽。」

周鴻遠再度做禮起身,「妹妹向來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自己獨一人出了城自當是行的官道,到洛陽也需個四五日的腳程。兒子自知罪無可恕是個不孝子,沒能好好在府中當謙儒君子,但也正因為這些年的外出遊歷,知道有條近道,可在三日之內從汝南抵達洛陽。方才在外聽楓梧說,妹妹是今日才發現離了府的,她騎不得馬,至多是套了馬車走的,腳程就算再快,如今估計行程也未過半,而大部分人自汝南至洛陽,勢必會經停於潁川。兒子斗膽,便讓兒子於潁川去接應韻文便是。阿娘如今尚在泰山郡抽不得身,阿耶如今需考慮的更應當是長叔伯的推舉與安東將軍的賞識才是,咱們汝南周氏又不是能當事兒的人都死絕了,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小心抬眼瞧著那桌案後的中年男人面上緊繃的模樣逐漸鬆弛下來,周鴻遠也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阿耶您覺著?」

「你妹妹要是少了一根頭髮絲,你也就別回來了!」

得了周嵩的首肯後,周鴻遠這才鄭重地行了禮,後退半逃著出了書房。屋外邊,楓梧同自己的隨侍洗塵本一道扣著手謹慎候著,在眼前突然閃現了快步退出來的周鴻遠時,三人皆是互相被嚇了一跳。

可畢竟是在自己家中,該有的規矩少不得,周鴻遠緩了神道了句「好生伺候著郎主」後便攜了洗塵一道挪步離去。

洗塵向來是個心直口快的,瞧著郎主原先氣得直冒火,如今又似泄了氣一般,只覺著自家郎君真是威風。

「這不是以往在外頭,你方才這話可莫要亂說,免得被旁人聽入了耳,到時候你我又是少不了一頓板子。」

洗塵悻悻地喔了聲,又道,「哥兒,洗塵還是覺著女郎這回離府,有些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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