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如今她再聽見這兩個字兒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實在是刺耳又曖昧,她一點兒都聽不得。「別說了,怪丟人的!」
然則衛籍卻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小字不就是用來稱呼的麼?「你也可以喚我文伯呀。」
可他越是多說一個字兒,韻文便覺得面上越是燙上一分。她捂著臉,腳下的步子越發快了。她突然有些埋怨連琢的屋子為何這麼遠,這樓船為何這麼大,她小小一個人兒,跑起來和他大跨著步子走的時間差不多。
庾思瑩原本是站在門前的,可一探頭瞧見她通紅著一張臉徑直朝自己這兒奔來,後邊又是個滿面著急的郎君,不由會心得勾了唇角。
她推開門扇,朝著直廊里的二人道:「衛家郎君也來啦,不知會不會打葉子牌呀,一塊兒來耶?」
韻文步子才剛落到她的面前,便忽然生生地頓住了。她直直瞪著面前的人兒:來什麼來!叫他來作甚麼!你也不嫌膈應!
可庾思瑩笑眯著眼,像是壓根沒有瞧見她目光中驚恐的意思。「呀,綿綿今個兒上了妝了呀。原先我說什麼來著,雖然不是個生在江南的,卻實在是柔美得同那江南的煙雨浸潤出來的異樣,我們這些人家呀實在是艷羨不來!」
她聽著這話,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船身在淺浪中顛簸了一下,她並著腳站立著,沒穩住身子,止不住向後面倒去。
這一倒便倒入一個熱盈盈的懷抱中。她仰面回過頭,瞧見的是他瀲灩著笑意的眼。「無妨,若是站不穩,我扶著你。」
她心裏面一咯噔,迅速伸手抓緊了油木門扇,將她的身子重新站直。她也不回頭看他,只是繼而紅著臉往屋子裡鑽。
庾思瑩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在他們二人之間反覆流轉的目光逐漸變了味兒,笑得也越髮帶著不懷好意的意思。
今個兒一早便聽見爾風在廚房裡面熬煮醒酒湯的動靜了,這衛家郎君必然是吃醉了,而且應當是醉得不淺。可方才綿綿火急火燎地奔到她面前時,連身上帶著的風也沒有一絲的酒意。
那想必便只有這衛家郎君一人吃醉了。
她站在門口,抱著臂往裡面瞧,看韻文自顧自地斟了一盞茶,又是囫圇地灌了下去,於是將目光放回到面前這站在外頭站立無措的少年郎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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