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歡喜著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頰,溫軟觸感傳入他的心,又想起不久後他便能徹徹底底地牽著她的手,行走在洛陽官jsg城的大小街道之中,何嘗不是圓了他兒時的夢。
「父親奔於赴任間,早早便同我說了,朝堂公事耽誤不得,需即刻啟程。雖於拜天地時空缺高堂之位,然家中耆老亦可代之,你無需憂慮各方謠言傳聞,也不會有謠言傳聞。只是待到我們大,再準備個十來日的功夫,我便要佩綬帶入朝了。的確是謀了個一官半職,是如今琅琊王世子的世子文學,不是什麼要緊忙碌的官職,我覺著也不錯,至少能多有時間陪著我心心念念恁多年的夫人了。」
「只是……」
他笑眼望著她,故意拖長著聲嗓,「世子文學不是個什麼肥差,撈不著多少油水,但總歸是餓不著綿綿的。」
韻文還道是個什麼要緊事兒呢,聽著他這一本正經的話,抑制不住地抖著肩笑。「能比我在周家還窮苦不成?謙遜也要有個度,你們王家是個什麼地兒啊,光一個名聲便值萬金的,我可不信你這話。」
籍之卻應著聲沉默著。「總歸,你要多注意著自己些,王家這潭深水,那些亂糟糟的人兒就和那潭底的水草一樣讓人頭疼,不是那麼好淌的。」
他憐惜地將她輕攬入懷。「你若是要怨人,怨我便是,畢竟那帶著你上賊船的人是我。」
她伏在他的懷中,欲要開口安撫,身後聽見一陣輕慢的步子,似是伴著些許笑意。在外頭當眾摟抱已經是能讓她好一陣面紅耳赤了,如今在自家府邸之中,她依然還覺著似乎自己同籍之所有的言語與觸碰,都像是在偷摸著傳情。
於是她推著他的胸膛,讓自己抽離開身,回過身去瞧,是爾風拉著雲翠,一道往廊柱後面躲。她瞧著這二個人的行止,撐著面喚了雲翠到跟前來。「可尋到什麼靠譜的大夫郎中?」
雲翠卻抿著唇,有些為難道:「原是有的,可一聽要跟著咱們回周府,便一個二個的都不樂意了,就是再貼上一倍的銅錢也不樂意。婢子還道如何這般奇怪呢,尋了一周才從一個抓藥的小藥童那兒知道,說是整個汝南的醫館郎中們月前便得了令,如何都不能再接周家的活計,若不然他們是要連人帶醫館的全都一夜消失。」
爾風亦是立到雲翠的身旁,與她並著肩。「奴婢原先還在納悶,如何是月前得了令,忽得便下了這道不明不白的禁令來,這些醫館也大多是坊間百姓自己個兒開得,也有些是祖上基業流傳下來,後才知是月前那袁家郎君受了罰,挨了打,皮開肉綻得一絲一毫都挪不動。袁家郎主不讓人去醫治,是那袁家主母私下裡悄沒聲兒地讓自己身邊的人帶了數十兩銀子,一點一點地讓大夫郎中們潛進府邸來醫人,每次也都只醫那麼幾成,才幾乎是讓整一個汝南的郎中都去了一回袁府。」
韻文心中滿是震驚,對上籍之那同樣訝然的眼眸,互相心知肚明地點點頭。「是了,這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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