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之有些吃驚, 卻也並不直接去駁她。「若是陛下為了保住我的性命,便讓我去任那更為兇險的要職,這是在明面上害人。陛下若是真有這份意思, 那也得我有這條命才能去被人在暗地裡害吧。」
韻文再度仔細瞧著手中的聖旨捲軸,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今個兒你見著陛下的真容了?可是身子好全了?」
他沉思了一瞬。「至少由著我在階下看, 瞧著也還算康健。若是真到了纏綿病榻的時候, 這永安殿今個兒也不能來這樣多的人。我雖瞧不太清陛下的真容, 到底琅琊王世子文學這樣芝麻大點的小官也不敢抬頭去看, 但起先立在大殿後邊時候,確實是聽不太清那些聖話。」
「陛下的年紀應當也不算大, 這樣算來……」她喃喃著道, 「上朝的事宜是停了許久,這會兒突然又開了永安殿, 我總隱隱覺著這事情有些太古怪了。」
可她越是想要細細往下追究, 腦海里那些模糊的碎裂成片狀的思緒便化為齏粉, 擾得她有些心神意亂。「總之,我覺著這安成太守的位置, 你得去坐, 哪怕是被罵得體無完膚了,你也得去。」
籍之看著她攪著錦帕,耳中聽著她說的話, 心裏面逐漸有了些猜疑。但這樣的想法才一出現,便驚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如你這樣說, 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兒來了。」
他對上她殷切的眼。「月前咱們在潁川又到了揚州, 是父親應允我去外頭散散心。只是咱們還在揚州城的時候, 父親便突然被加身了官職,要帶兵北上去助上黨。」
「上黨郡背靠連山, 且已經貼離匈奴北境一帶。自先帝惠帝那會兒起,匈奴便在邊關多作亂,騷擾我大晉次數不勝枚舉,這回父親才剛肩上治理淮南流寇有功的名聲,便被東海王司馬越借著陛下的由頭,調去了上黨。」
「說句宮中辛秘和那大逆不道的話,原本如今陛下這皇位便也是東海王讓給他的,這一切種種,讓我不得不連在一起產生了懷疑。」
他悻悻住了口。這些猜疑實在是過於讓人驚恐。身在洛陽官城裡頭的龍脈旁,他擔心若是自己真將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說出來,對於韻文、對於母親、乃至對於牽連在其中的所有世家,都將是一場浩劫。
韻文雖對於當今天下的政局也略有了解,但王家的事兒她也是頭一回聽。這樣的事實擺在眼前,讓她愈發覺得自己的直覺是對的。「是了,那便是了。」
她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你父親如今身在上黨,一點兒消息都沒能傳回來,一定是碰上什麼事兒了。他這一趟不明不白的差事原本也是東海王頒的,對於一個有功之人,不加以獎賞卻反倒繼而派遣官事,以各個角度而言,這都是不合常理的。許是陛下心裡有些愧疚,便讓你擔了這個差事,一來是還了你父親的人情,二來也是讓你遠離北上紛亂的地兒與洛陽城的勾心鬥角。山高水遠,就算是流言能傳到你的耳中,可刀刃和箭矢是到不了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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