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燁將她散落在兩鬢的髮絲往耳後括去,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綿綿忘了,你是我的妻啊,是我泰山羊氏當年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回來的髮妻啊。」
他笑得溫柔,眼裡的情意像是能化作春水一樣暖和,卻刺得韻文心裡愈發害怕。
今日是自己裝失憶,他便能這樣哄騙自己,若是自己真的失憶了,怕是真的會相信眼前之人說的話!
羊燁這個人,這個名字,從這一刻起,便像是一顆火藥星子,在她的生活中隨時都能被引爆的一個危險。
可她面上卻是微微皺著眉,比起埋怨倒是多了幾分嬌嗔的意味:「你是我的夫郎?那我為何會被人打暈過去?」
這話將羊燁噎了一瞬。「都怪我平日裡政事繁忙,今日出了這樣大的事,我卻沒能第一時間趕過來護著你。夫郎這就指天發誓,以後絕不再讓綿綿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可好?」
韻文不敢接他的這句話。誰不知道在屋子裡對天起誓,連腦袋上面的天都見不著,這誓言自當是毫無效益的,可她根本不敢說出來。
此刻她只是那失憶了的綿綿,不是那向來被人誇讚聰慧的大家閨秀周韻文。
目光忽得飄到一旁擺著的瓷碗上。她伸手指過去:「那是什麼?是好吃的嗎?綿綿餓了。」
她眼瞧著羊燁目光中的探究又淡了一分,有些生疏地將瓷碗遞了過來。「是血燕窩,綿綿受驚了,吃點補補身子。」
韻文哎了一聲,剛想伸手將碗接過來,身下卻忽然一輕,自己被羊燁重新抱回jsg了床榻上。「你不記得了,前些日子你大病了一場,昏睡了好幾日。這些日子一直都是我餵你用飯的,你這會兒沒什麼力氣,還是我來吧。」
眼前的血燕窩在瓷碗中揉成一幅透褐色的模樣,看著甚是倒胃口。韻文在心裡忍不住發笑,怕是他這府邸裡面唯一能拿得出手來的,便是這血燕窩了吧,若是真要用以吊精神氣兒補身子,還得是當時司馬修褘親自送來的那根粗壯的野山參來得有效得多。
只是這會兒自己秉著不能穿幫的原則,只好就這羊燁那微顫的湯匙,一點一點將那血燕窩飲下去。
她被腥得本能地有些作嘔,皺著眉捂著嘴,強忍著喉嚨中的噁心感。「夫君,以往我真的吃過很多這樣的血燕窩嗎?為何我覺著實在是倒胃口。」
羊燁肉眼可見地有些慌了神,直道著是他自己一時間忙忘了,這便去為自己尋些蜜餞過來,才終於從屋子裡步了出去。
韻文看著自己身上乾淨的衣裳,又是看著自己原先那泡了雨水的衣裳被齊整地疊放在內室另一側的貴妃榻上,連鞋襪都來不及穿便重新將自己的衣裳拿過來換上。
衣料依然有些潮濕,冰得她一哆嗦,卻還是咬著牙根重新換上。
那套嶄新的衣裙很好看,但既然已經碰過骯髒的人了,那她自然是穿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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