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不是中原人嗎,也不知道挑一些吉利話說。我劉聰好死不好死的不知道,但你這麼想當苦命鴛鴦,成全了你們,到了地下見著了閻羅王,可得好生替我美言幾句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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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緊的人全都被困在永安殿中,外頭的官兵里三層外三層地把守著,倒是讓後宮之中鬆快了不少。
二個扎著宮女垂髻的姑娘摸著牆走得匆忙,手上雖是各自端著盤點心,可裡面的點心早就被晃得滿手碎末。
不過一個拐角,二人便撞上了巡邏的官兵,嚇得二人雙雙一激靈。「你們是哪個宮的?為何行事如此慌張?」
立在前面的宮女彎著眼蹲了個宮禮:「回大人的話,惠帝皇后娘娘點了名要吃這酥餅,只有這已故端妃的長樂宮裡頭有。這不是剛見了血光,有些瘮人,婢子單單一個人過來有些怕,便多叫了個姊妹過來。」
她眨了兩下眼,有些後怕地抿著唇重新低下了頭,好半晌總算是打消了那官兵的猜疑,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手讓她們離去。
二人懦著聲道了謝,可沒往前走幾步路,卻聽身後的人又讓她們站住。「你們這一路,可有見過旁的女子?」
許是佩刀久了,連著眼裡都有刀刃的殺意。二個宮女雙雙對視一眼,接著便是齊齊搖著頭,才終於讓她們端著酥餅回去復命。
轉過折廊的彎,眼瞧著前後都沒了人,庾思瑩蒼白著一張臉,後怕地替自己順著氣。「真是險些被瞧出來了,茱萸姑姑,這也太冒險了。」
茱萸的眼裡亦是有後怕的。可她停頓了片刻,朝著未央宮的方向遠遠地眺了一眼,嗓音染上些悲痛,又似是帶了幾分決然:「皇后娘娘生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女郎。茱萸也是瞧著女郎一點點長大的,如今就是拼上這一條賤命,也得將女郎好生送出宮去。」
南面遠遠地傳來些人聲與騷動,茱萸聽著動靜,拉著庾思瑩的手,一路往北面跑去。「先前那羊家大人將那王大夫人給換出來了,倒是一點兒不顧及著女郎與王大夫人之間的情意,也不順手搭一把。」
庾思瑩腳步一頓:「羊家來過人?」
茱萸不以為然地啊了一聲:「若不然女郎以為身邊的女子為何是個面生的?」
這樣一失神的功夫,腳下的路沒能瞧清楚,庾思瑩一腳踩進了那枯枝落葉堆疊的小丘裡面,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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