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靜時,慾念喧騰。
不知是誰先勾上了誰,雲袖翻飛,玉鉤墜地,窗幔急勾連,梨花棲春山。
明月羞於偷看,藏匿在雲層間,黯淡了元嘉三年的夜。
孟韶歡使出百般手段才將裴琨玉忽悠到手心裡,本以為男人到了這一步都會原形畢露,但他們兩人真的滾到一起去後,她卻發現裴琨玉什麼都不會。
他生澀且僵硬,遲鈍的擁著她,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
孟韶歡好歹看過些本子,但他...
裴氏中從沒出過那種東西,他私下裡也從沒看過,之前是失了神智胡作非為,這一回意識清醒,反倒不知道該如何了。
孟韶歡便耐著性子引著他。
她以為,他身份高貴,最開始又不想和她好,是她使勁了力氣才哄來的,到了這羅帷中,也應當是她一直伺候他,但她沒想到,真的動了刀槍,他竟全都聽她的話,她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她嘗試性的去欺負他,拿本子上那些東西套在他身上用。
公子位於帳中,霜月茭白,如松枝載雪,一雙耳卻紅的通透,由著她吩咐。
甚至,裴琨玉還主動將胸膛送到她面前去。
孟韶歡本未曾發覺他的深意,幾次之後,才突然記起,之前她似乎咬了他一口。
他好似以為...她喜歡咬他。
人家送過來了,孟韶歡也不客氣,她一張口狠狠地咬,咬的裴琨玉眉頭一蹙,後背都緊繃幾分。
他們二人身上的藥效早已泛濫,她哭時,裴琨玉吻著她搖晃的淚,低低的喚她。
「韶歡——」
「韶歡。」
他喚一聲,她便應一聲,偶爾哭著哽咽著推他。
裴琨玉清醒的時候從不會勉強她,她喚他,他便真的停,滿頭薄汗的忍,對自己要求到近乎嚴苛,他就像是孟韶歡小時候聽的戲文故事裡面的東海龍王,說是要下三寸二厘的雨,絕不會多上一厘。
孟韶歡偶爾清醒一些,摸到了他背上的鞭痕,問他:「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
以前,這是他不可見人的□□私心,現在,這是他的勳章。
是他對孟韶歡無法忘卻的愛。
只是他一生刻板,羞於言情,只能假做聽不見,故意打斷她的話,使她意亂,再不曾問。
那時他還不知道他是個獵物,他興沖沖的撞進她細密勾織出來的羅網,被一層又一層的裹住,粘稠的網將他緊緊困在原地,蛛絲泛出稠密的寒光,似乎要將他一點一點吞吃掉。
而他,以為那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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