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幾位女娘就著菜說笑時,一名穿著鵝黃色衣裳的侍女執了壺上前來,輕聲說道:「侯爺,奴婢為您倒酒。」
雲舒微微往旁邊側了一些,目光仍舊停留在趙婉身上。
卻不想這侍女一面倒酒,一面小心翼翼地覷著小侯爺俊美的臉龐與身姿,一時之間竟紅了臉,人也跟著愣了起來。
酒從杯中溢了出來,順著杯壁蜿蜒地流淌在桌面上,雲舒從趙婉出拔出目光,眉頭微微皺了下。
「奴婢有錯,請侯爺責罰!」
那侍女見著雲舒變了表情,方覺察出自己犯了錯,忙掏出帕子來回擦了桌上的酒漬,而後潸然欲泣地躬下|身子請罪。
「下去。」大嫂瞥了侍女一眼,淡淡說道。
作為雲家的大兒媳,從前幾位郎君都在的時候,她便見多了此等往家中郎君面前湊的人,眼下宴席間氣氛正好,她也不多說什麼,只叫人下去,心中卻也打算著回頭便將這侍女調去後頭的洗衣房。
「奴婢……」那侍女掛著兩行淚淒楚地看向雲舒,雲舒卻沒有分絲毫眼神過來,滿心滿眼都在侯夫人那兒。
她心中那把衝動的火被這徹底的無視給熄了下去,一轉目光,卻發現大夫人正冷冷地看著她。
被這冰寒的目光一刺,侍女不由得輕輕顫抖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真是糊塗了。
「是。」侍女福了福身,黯然退了下去,心中也知道此事過後定還有懲戒,內心惶然驚恐起來。
此等小插曲倒也未曾干擾到大家的興致,如趙婉這等著此方面頗為遲鈍之人,便理直氣壯地只將之當做是一個下人不小心走神了而已,絲毫沒有察覺到什麼來。
大嫂見著她還沉浸在此前的疑惑當中,心裡也有些好笑,作勢嘆了聲,戲謔道:「婉娘當真不知道自己何處不同了?」
趙婉見大嫂終於肯為她解惑了,忙拉著她的胳膊搖晃了幾下:「確實不知呀,嫂嫂們別吊著我了,快些說罷!」
大嫂被她這無賴勁兒給逗得大笑,點了點她的額頭,悠然笑道:「這不同之處嘛,不好如何形容,不過倒是可說說原由。咳……自然是在你與四弟之間,愈發親密了。」
二嫂三嫂一直在看熱鬧,聽見此話,都笑得愈發開懷起來。
三嫂更是直言:「你倆今夜可不知眉目傳了多少情了,瞅瞅,這小丫頭從前哪會用這般眼神看四弟呀,這不同啊,落在咱們眼里呀,那可太明顯了。」。
尤在拉扯著大嫂手臂的人,面上轟然一下紅了個透。
趙婉情不自禁地看了眼端著酒杯小啜一口的雲舒,扭捏了一瞬,小聲埋怨道:「我竟不知幾位嫂嫂這般促狹,淨拿我開玩笑了!」
一時之間,席上人人都笑得更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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