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學校請了假,自己一人呆在龐大的別墅里,孤獨和黑暗已經是司空見慣,以前尚且還能和鹿凝韞抱團取暖,雖然是她照顧鹿凝韞的時間多,但是起碼可以和姐姐說話,她也不會太孤獨。
家裡的保姆怕鹿凝韞會發瘋,從不敢和她們二人有過多的交流,後來姐姐去世,保姆從怕鹿凝韞變成怕她了,鹿佑青便將她解僱了,只找了每固定一段時間會來家裡打掃的清潔阿姨。
家裡只剩她一個人了。
倒在家裡的床上渾身泛著冷,鹿佑青渾身沒有任何力氣,黑暗又寂靜的房間像抽去了全部的空氣擠壓她的心肺,她真的很害怕自己會這麼死去。
黑暗像席捲而來的絲線,困住她岌岌可危的意識,鹿佑青任由自己沉淪在黑暗和痛苦之中,像往常一樣默默忍受著身體和心理的煎熬。
安靜的房間裡只能聽到她的呼吸聲,鹿佑青能察覺到自己的意識已經燒得很模糊了,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似乎掉進了深淵中,一直在往下落,最終意識混沌沒抱有一絲希望地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空依舊是昏暗的,沒有任何變化,鹿佑青感受到自己並不難受了,懨懨地想要起身,卻忽地自額頭上卻落下了一個一塊濕毛巾,緊接著手邊的床單忽地一動,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你醒了。」
鹿佑青動作的身影頓時僵住,她猛地轉過頭,發現不知何時顏鶴居然坐在她的床邊,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看著她,還打了個哈欠。
「你……」鹿佑青震驚到說不出話,嘴唇劇烈地顫抖,鹿佑青記得很清楚,這是她貧瘠的印象中唯一鮮亮的色彩,在這一瞬她聽到了自己山呼海嘯的心跳跳動聲音,一寸一寸將盤踞她在心中的黑暗驅散。
「你怎麼在這?」她問。
顏鶴揉了揉眼睛,抬手將掉下的濕毛巾拿起又放在她的額頭,冰涼的觸感落在額上很是舒服。
「和我才坐了幾天的同桌這麼久沒有來學校,我這個當同桌的不得來看看,好啦你快躺著,燒還沒退呢。」
「怎麼會發燒呢,難道是上次登山淋了雨的緣故嗎?那就更要好好休息了。」
少女依舊在絮絮叨叨,好像不知疲倦般,鹿佑青的意識混沌著,處於不可置信中的她開口的話就很令人不適。
「你來做什麼?」話一說出口,鹿佑青就後悔了,她並沒有任何想要趕走顏鶴的意思,可是她還是這麼說了,那時的鹿佑青十八歲,骨子裡的驕傲比什麼都重,即使心中已經後悔到想牽著顏鶴的手求她不要走,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的樣子。
果不其然,聽到她這麼說的顏鶴聲音猛地頓住,愣了半天才氣笑地吐出口句。
「我來拿我的校服。」
鹿佑青忍住心中的酸澀坐起身,濕毛巾掉在了被子上,濡濕被子,她的心也濕透了。
看吧,她就說沒有任何人會真正的想起她,她即使有一天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都不會有人注意,真是高燒燒糊塗了,剛才她見到顏鶴的那一瞬間,居然也會妄生自己也會被人記住的念想。
真是可笑。
鹿佑青掀開被子,開口的聲音已經和平常冷淡得沒有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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