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辭揉了揉酸疼的後脖頸，「還行，如果你不抱那麼緊的話？」

「那我下次輕點？」

「好。」

門外，沈恆呆滯的站在原地。

他們……

已經那麼親密了嗎？

沈恆轉過身，渾渾噩噩的，他也不知道自已要去哪裡。

想邁動腳步，雙腿卻像是灌了鉛，只能徒勞的站在原地，像是自虐一樣，聽著裡面傳來的歡聲笑語。

很快，顧御和許星辭洗漱好出來。

門口狼狽的人影，沒逃過兩人的眼睛。

「沈恆？」

許星辭有些詫異，卻又不那麼詫異。

那張臉，看一眼心臟的位置就鈍痛不已，

那雙眼，更是在接觸的第一時間就讓沈恆倉惶垂下眼眸，幾乎哀求的說道，「我求你告訴我，小時候是你對不對？」

沈恆沒抬頭，但他能感覺到，許星辭的態度一如那天，平靜淡漠，卻又嘲諷冰冷。

他說，「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不是。」

不是？

不是。

沈恆感覺頭頂的天再一次塌了，這次塌的更徹底，幾乎將他整個人掩埋。

他大口喘著氣，像是被撈出水的魚，躺在帶血的砧板上，任由命運的屠刀，無情的宰割。

等到他終於回過神，眼前哪還有那抹冷酷的身影。

沈恆逃離一般，轉身往回走。

樓梯拐角，再次遇到了相攜在一起的白梓航和季玄。

沈恆心底忽然湧出一個可怕的念頭，萬一，萬一他搞錯了呢？

萬一許星辭真的不是呢？

他踉蹌走上前，急切的抓住白梓航的手掌，「航航，小時候，是你救我的對不對？答應嫁給我的也是你對不對？我求求你不要撒謊，告訴我這個人……」

這個人到底是許星辭，還是白梓航，沈恆已經分不清了？

他既期望是白梓航，又期望不是。

兩種想法交織著，折磨著他脆弱的神經。

白梓航天生對別人的情緒共感不足，無法共情他人的情緒。

只知道現在的沈恆很討厭，並且對於他露出的這種痛苦的表情有種詭異的快感。

讓他背叛他們的感情，活該！

他冷漠的將搭在自已胳膊上的手拂開，「沈恆，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至於你說的小時候救你的人，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是我，玫瑰手鍊難道不能證明我的身份嗎？

不過，你現在這副模樣，倒是讓我懷疑，小時候做的決定是對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