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書沒有朋友，沒有家人，知道自己住址的只有一個洛瑾。慕淮書實在想不通，顧嶼是怎麼知道的。

「我……找了人跟蹤你。」

「什麼？」慕淮書從沙發上跳起來，一把抓住顧嶼的領口，「你他媽有病吧？跟蹤我？你他媽想做什麼？」

顧嶼任由慕淮書拉著自己，看著暴怒的慕淮書，顧嶼突然笑了。

顧嶼莫名其妙的笑意讓慕淮書怔愣了一下，慕淮書拽著顧嶼的手又緊了幾分，「你他媽笑什麼？我問你，找人跟蹤我，你他媽到底想做什麼？」

顧嶼直視著慕淮書，笑意更深，雙眸終於透出一些生機，「淮書，你還會生我的氣。我好高興……」

顧嶼緊緊抓住慕淮書的雙手，用臉蹭了上去，言語懇切，「淮書，我不怕你生氣，不怕你恨我。你揍我，罵我都好，我只求你別用那樣冰冷的眼神看我，求你……」

慕淮書用力甩開顧嶼，退後幾步，定了定心神，儘量保持語氣平和道，「顧嶼，你到底想幹什麼？」

顧嶼走到慕淮書身前，伸手撫上慕淮書的臉龐，語氣輕柔懇切，「淮書，我現在回來了，你……還要我嗎？」

慕淮書撥開顧嶼的手，冷笑一聲，「顧嶼，你覺得你有資格問這個問題嗎？」

顧嶼眼神黯淡幾分，沉默不語。

片刻之後，顧嶼抓住慕淮書的雙手，紅著眼，顫聲道：「我錯了，淮書，我知道我錯了，你給我個機會，我們重來一次，好不好？不要對我這麼殘忍，好不好？」

顧嶼雙手攀上慕淮書的後背，緊緊將慕淮書抱入懷中，將慕淮書腦袋按在自己胸口，像是想把眼前的人揉進身體。

「那個時候，我真的沒有辦法，我只能離開，你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讓我回來好不好？淮書，我愛你，我真的愛你……你別不要我……」

慕淮書本身一米八三，身材已然屬於高大健碩，可平時忙於工作，疏於鍛鍊，身體機能並不太好。此時被比自己還高半個頭的顧嶼緊緊抱著，嘗試幾次，卻都掙脫不開那禁錮，慕淮書感覺呼吸有些困難，只能用手拍打顧嶼後背，艱難道：「放……放開……我……呼吸不……了……」

顧嶼如夢初醒般鬆開了手，慕淮書踉蹌了幾步，猛烈地咳嗽起來。

咳嗽的不適感讓慕淮書逐漸煩躁，七年來積攢的怨恨在這一刻爆發，慕淮書不留餘力地一拳揮在顧嶼臉上，顧嶼沒有閃躲，結結實實挨了一拳。顧嶼扯了扯嘴角，大拇指朝嘴角一抹，嘴角拖出一道血紅。

顧嶼並不生氣，反而抓住慕淮書的手掌，使勁往自己臉上扇。

「打，我該打。淮書，你打死我，我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