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句是於私,後一句是於公。
於公於私,他都在告訴他,梅硯、梅景懷,會一直一直待他這樣好。
畢竟是深秋,風都是涼的,此時又在御園裡,宋瀾哪敢讓梅硯跪著,哭哭啼啼地把人扶了起來。
梅硯看著他這模樣,忍不住直笑,「哭成這般,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准以為是我又罵你了。」
宋瀾哭完了就笑,放下了仇恨與悲慟的他在梅硯面前,是真的像個孩子,願意把所有的情緒表現出來,即便那是軟弱的、無助的。
少傅說了,會一直陪著他。
——
「南曛郡,您可不能亂闖啊!」
廖華的聲音伴隨著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過來,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抬眼看過去,只見宋南曛急匆匆地走近,少年稚嫩的臉上都是悲怒神色,臉色蒼白,一雙琥珀眸子泛著紅,眼皮也是腫的。
他腰間繫著白麻,遠遠看著很顯眼,徐清縱昨天薨逝,那畢竟是他的母親,少年郎哪有不依戀母親的。
宋瀾和梅硯原地站著,眼看著宋南曛走過來,廖華跟過來攔了攔,沒攔住,便也沒跟著往前。
宋南曛一看見宋瀾,那張臉上的怒氣就又添了幾分,「你廢了我母后的太后尊?」
宋瀾眯著眼睛看他,抿唇道:「不是廢,是她本就不配享太后尊位。」
宋南曛此番找過來,很明顯是聽說了朝堂上的事情,所以來興師問罪的,他氣得要跳起來:「她也是你的母后的!你怎麼能這樣!」
宋瀾便揚眉看她:「哦?宋南曛,你還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
「我……」
宋南曛不是不知道,她本在鳳章宮為徐清縱守靈,結果聽說了早朝上的事情,就派人仔細打聽過了,徐清縱害死周晚涼的事情,自然也聽說了。
「可母后人都不在了,你就不能放她一馬嗎?」
宋瀾聞言便笑了,他嘴角勾著,審視著宋南曛,竟像是不解:「朕許她入皇陵,尊她太妃位,還不算放她一馬?宋南曛,那個言官李詹是怎麼死的,安平伯又是怎麼抄的家,不必朕多說吧?」
宋南曛臉色煞白,咬牙切齒,卻發現自己說不過宋瀾,可他氣得牙關都打顫,冷靜下來之後才意識到梅硯也在邊上。
「梅少傅……」
梅硯閉眸不去看他,玉容淡淡:「南曛郡,這是無可妥協之事,你求我也無用。」
宋瀾不想再與宋南曛多費口舌,冷著臉扯了扯梅硯的袖子就要拉著人走,一面卻還是與宋南曛說:「喪期一過,你仍舊回國子監讀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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