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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事繁忙,梅硯實在做不到袖手旁觀,便是染了風寒也每日都去上朝。大約真的是勞心又勞神,都說病來如山倒,梅硯這病卻像是累金織布一般,喝了幾副藥也不見好,總是無端咳嗽。

秋雨下過兩場,時節入了冬,梅硯的病還是沒什麼起色,最終還是在宋瀾的勸說下告了朝假,被迫在府上專心吃蜜煉枇杷膏。

朝假一告,梅少傅病了的消息可謂是驚動了不少人,梅硯原本躲在府中靜心養病,耐不住前來探病的人實在太多,他不好全部推拒,精神好的時候便見幾個。

——比如許久不見的陸延生。

陸延生還是老樣子,說話做事十分古板,即便是私下裡見梅硯都要依著規矩行朝禮,梅硯無奈撫額,連忙讓他坐下。

「梅少傅,怎麼病了這些日子也不見好?」

梅硯正試圖在東明的眼皮子底下把那碗蜜煉枇杷膏偷偷倒掉,嘗試了幾次之後還是以失敗告終了,他便皺著眉一邊喝蜜煉枇杷膏一邊答陸延生的話:「陛下說是蜜煉枇杷膏吃得不夠多。」

陸延生的笑意頓時僵在了臉上,只得點點頭說:「那是得多吃。」

梅硯嘆口氣,頓時覺得與陸延生開玩笑十分沒意思,便將碗擱在了一旁,抬頭問:「延生,南曛郡對你也有這般關懷麼?」

陸延生渾然不覺梅硯在炫耀什麼,愣了一下便點頭:「很是關懷,前些時候國子監新來了一批學子,其中有兩個很出挑,鬧著要拜我為師,結果這事被瓊然知道了,瓊然就把人揍了一頓,直接嚇跑了。」

「然後呢?」

「然後?」陸延生想了想,繼續說,「然後瓊然就哭了,還說他這輩子沒什麼別的野心,只盼著我別再收別的學生。自從他隨著陛下與你從江南回來以後,真是長大了不少,這孩子如今是當真尊我敬我。」

梅硯沉默了一會兒,覺得宋南曛大約是不會像宋瀾一樣干出那種欺師滅祖的事情了,情緒不免有些複雜。

「挺好的,你知足吧延生。」

陸延生被梅硯說得莫名其妙,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囑咐梅硯要多喝蜜煉枇杷膏。

——再比如醫術高明的段驚覺。

初冬時節,段驚覺已經披了厚厚的氅衣,面容依舊是那副含雪帶霜的模樣,他仔細為梅硯把過脈,笑意悠然:「陛下說得不錯,蜜煉枇杷膏是治咳嗽的。」

梅硯欲哭無淚:「我現在倒是寧肯喝那苦黑的湯藥。」

「想不到竟會有人提這樣的要求。」段驚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頭答應了他,「那我就再給你開幾副藥,配著這蜜煉枇杷膏吃。」

梅硯瘋狂地搖了搖頭,言語行動中大有一種與平日不相匹配的少年氣。

段驚覺不是陸延生那種渾然不通風情的人,見狀便笑了笑,感慨道:「景懷,要我說你這身子,就應該好好在府上養一養,何必去趟朝堂上的那攤渾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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