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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毓的語氣沉了沉, 問:「梅景懷,你想幹什麼?」

梅毓從未連姓帶字地喚過他,梅硯愣了一瞬, 然後頂著上首的火氣叩拜下去。

「兄長, 我想去南詔。」

出乎意料的,梅毓並沒有一上來就冷臉否決他, 而是閉上眼睛嘆了口氣,「你如今的身體……」

近日梅硯體內的血蠱發作得越發頻繁,別說奔波千里去一趟南詔, 便是安安出趟門都要提防那血蠱會不會隨時發作。

梅硯卻搖了搖頭,衝著梅毓一笑:「兄長或許覺得景懷命苦,好好地要遭這份罪,可我卻慶幸此時自己還有一條命在, 這條命必然能讓我撐著去見他, 兄長, 我們說過的,要生同衾死同穴, 我不可能安安穩待在盛京城裡等消息。」

話音落下, 花廳傳來一聲低低的啜泣聲,宋鸞音抬手逝去了眼角的淚, 帶著哽咽的聲音說:「你們兄弟聊, 祈年有些餓了, 我帶他出去找奶娘。」

她怕再待下去便要忍不住哭出來。

宋鸞音抱著孩子出去以後, 花廳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梅硯跪得腿都酸了,覺得足足得有一炷香的時間,才聽見他兄長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後起身走到窗前,面朝窗外,只留給梅硯一個悵然的背影。

「去吧,我不攔你,讓沈大人同你一起去,我能放心些。」

梅硯心中大喜,又聽見他兄長說:「但你去南詔之前,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梅硯聞言便要起身走近些,卻見梅毓轉過身來,臉色是潭水一樣的深沉,道:「跪著,景懷,這件事你得跪著聽。」

梅硯愣了一下,然後讓自己跪得更直了些,他從未見過兄長這樣的神情,直覺告訴他,梅毓要說的不會是件尋常事。

梅毓要說的的確不是件小事,他默默地看了梅硯一會兒,像是要在這樣的靜默中將久遠的往事從記憶深處挖出來。

梅毓良久才開口:「母親離世前,曾單獨與我說過一件事。」

梅硯愕然抬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卻聽梅毓不急不慢地繼續說:「母親說,若不是到了必要的時候,便讓我不要告訴你你自己的身世,可如今你既要去南詔,那便到了不得不說的時候。」

梅毓蹲下身,視線與梅硯齊平,而後一字一頓地說:「景懷,你的生母另有其人。」

——

吉慶十九年。

梅成儒任上州別駕,外放江南治理水患。彼時南詔深陷九部內亂之中,南詔王位空懸,皇族一片紛爭,數以百計的南詔百姓受戰亂所迫逃入大盛境內,又逢江南水患,處處皆是災民。

梅成儒心善,下令不論是大盛難民還是南詔難民,皆要一視同仁,不遺餘力地救治。

倉皇間便出現了一個女子,她同梅成儒說自己會些醫術,可以幫他救治災民。梅成儒心中感激,便與這女子熟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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