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個人跪成一排,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蕭禹眼神在眾人面前掃過,他嗤笑了聲道:「你們其中幾人的面孔,母后在世時孤便見過。母后薨逝前,曾特地交代孤,善待莊子眾人,孤自問這些年從不曾虧待你們,卻落得被你們背後捅刀!」
屈伸的分寸,蕭禹想來拿捏得好。
此言若是換了旁的什麼人,蕭禹斷不會說上這許多,徑直殺了便是,因著母后的緣故,蕭禹對著這些人,到底是別樣的感情在。
下人們本就跪在冷風之中,蕭禹冷著聲音說完後,其中幾人被嚇得手腳癱軟,連連磕頭,恕罪聲響徹馬場,「請殿下明查!」
這十一人中,不乏有些老弱,想那箭的力道,也知不是老弱可以射出的,沈扶轉頭看了看蕭禹,「殿下……」
蕭禹看了沈扶一眼後,喚了句長風。
長風會意,差人上前檢查過其中幾人的手後,點著那幾個人道:「你,你,還有你們幾個退下,剩下他們四個。」
「是是,謝殿下,謝大人!」
眾人攙扶著起身,退去一旁,剩下的人則一臉慌張地看著長風。他們都是身強體壯的男人,是最有可能射出那支箭的人,長風抽出長劍,走到四人面前道:「常年練箭之人,手上會長厚繭,你們四人的手掌皆是繭子深厚,射箭之人就在你們之中,還不老實交代!」
長風話音剛落,四人便開始求饒,「不是小的,小的不會射箭,真的不會!」
「小的這是常年拎重物留下的,殿下明察啊!」
「小的也不會射箭!」
三人嚎叫聲最大,口中之言愈發混亂,沈扶依次看過去到最末,只見那人並不與其他三人那般求饒,只是不斷磕頭,口中說著,「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沈扶偏頭看著蕭禹,蕭禹指了指那人,長風立刻上前拎起此人,將人拖到暖亭之中,沈扶和蕭禹面前。
「啊——」那人在地上滾了一圈,睜眼時看見蕭禹的鞋,又嚇得猛得竄起跪在地上,長風的劍這時從後伸來,壓在那人脖頸之處,劍刃與皮肉相貼,那人梗著脖子一動不敢動,嘴唇哆嗦著道:「殿下饒命!小的說,小的都說!」
長風的劍往旁邊挪了半寸,「別廢話,說!」
那人道:「昨天夜裡,有人用石子砸小的窗子,把小的吵醒了。小的打開窗戶一看,見窗台上有封信還有一個簪子。」
他說著從懷中摸出信和簪子,小心地遞給長風,長風呈給蕭禹後,那人接著說道:「小的看著這簪子眼熟,才打開信,信中說小的一家老小都在他人手中,若想他們無事,便在殿下跑馬之時,朝著殿下射一箭。小的本來不信,而後忽然想起這簪子是小的曾經送給妹妹的,是以不得不信。小的本沒想射箭,但小的在旁觀賽之時,又有一帕子飄在小的腳下,那是我母親的帕子……小的不敢不從,求殿下恕罪,求殿下恕罪!」
蕭禹隨手把信扔在桌上,轉頭看向沈扶。沈扶把玩著那簪子,問那人道:「你送給你妹妹的是何材質的簪子?」
「是我花了大錢買的金鑲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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