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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沈扶面露荒唐,險些以為聽進耳的話是鬼說出的,她知道蕭成蠢,卻未料到他蠢成這般。

總也不過是個深宮中長大,除了母后之死,未經歷過風雨的人。

沈扶道:「皇宮中事,非皇帝同意不可占卜。」

不知蕭成背後的人,是否也是勐王。但勐王現下不再京中,能隨意調動皇宮中人,可見其滲入皇宮多深。

「我不信!」蕭成道:「你是彌陽的神女,你知曉天下事,我不信!」

沈扶耐心耗盡,不再與蕭成多言,她現下去東宮還有重要的事,是以抬步欲走。

「等等!」蕭成見沈扶往門邊去,拉住沈扶的胳膊道:「你先算……」

沈扶面上儘是厭惡,被蕭成拉住轉身的那一刻,她抽出腕間軟刀,用刀把重重砸在蕭成肩上道:「別碰我,滾開!」

蕭成本就身子不好,上次的傷也沒養好,他被沈扶砸的手掌鬆開,後退幾步撞在桌上。看著沈扶面上眼中的寒意,蕭成扶著桌子不敢再往前一步。

主簿室門開,阿蝶和小太監端著吃食走進來。

阿蝶敏銳地感覺到氣氛不對,她快步上前放下吃食,擋在沈扶和蕭成中間,看了眼沈扶凌亂的衣裳問道:「大人,您怎地了?」

阿蝶是蕭禹的人,不知她是奉了蕭禹的何令,日日跟在沈扶身邊。

沈扶瞥了阿蝶一眼,轉身向外走去。

她要回去東宮,親口聽蕭禹說出,帶有目的的接近是他,射向父母的箭是他,乃至滅族的元兇也是他。

蕭成方才所說的話一句句響在沈扶耳邊,她又想起與蕭禹相識至今,自己一步步走向他時的美好,胸口便開始作痛。

這種痛連深吸一口氣都像是刀劍劃在心口,沈扶捂著胸口,口中念著淨心經文,腳步急促地往東宮走去。

阿蝶很快追出來,她手中拿著沈扶的狐裘,「大人,天寒地凍,您穿上吧。」

沈扶腳步不停,推開阿蝶的手道:「不必,躲開。」

沈扶從未這般與阿蝶說過話,阿蝶霎時明了什麼,再不靠近沈扶,只跟在她身後,隨著她快步往宮中走去。

平日裡要半個時辰的路,今日不過一刻多,沈扶便回到了東宮。

東宮如宮中一般,到處都喜氣洋洋,各處燃著徹夜祈福的明燈,院中重新擺放了從莊子上回來時,燃放的火樹銀花。

長風和高力已經救災回來,見沈扶只穿一件單衣站在院中,二人速速上前道:「參見大人。」

沈扶看向長風道:「太子呢?」

「殿下方才從雲嬪處回來,換了身衣服後,騎馬去欽天監接您了。」長風道:「您走來回來,應當是與殿下錯過了。」

「嗯。」沈扶應聲,轉身看著大門。

她就這般單薄地站在院中,阿蝶重新上前要給沈扶披上狐裘,沈扶沉默推開,長風看了眼阿蝶,後者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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