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給你吃的,還罰你了。」
說她不懂,可有時候,她又好像很懂,懂得這世間的疾苦,也心疼身邊人所受的苦。
明姑終是沒能忍住,一行淚落了下來,她摸摸堯窈的臉:「不礙事的,我們不要在意她們,她們就傷不到我們。」
後宮嚴禁尋釁滋事,紫竹先拱的火,可先動手的是她,打贏的也是她,就算被德妃罰跪了一個時辰,衝著紫竹那張被她打得不能見人的豬頭臉,她這頓跪也值了。
明姑自己沒覺得有什麼,鑽牛角尖的反倒是堯窈。
小姑娘的眼淚就似那斷線珍珠,一粒粒地從臉頰兩旁滾落下來,落到地上後卻並未浸入到木板里,而是漸漸攏到一處,凝成不太規則的圓,顯得愈發瑩白潤澤。
初具雛形的珍珠,質感仍有些軟,明姑彎腰,一顆顆地撿起,捏了又捏,捏出飽滿的圓,再放到匣子裡,這種熱天,捂個一晚上就差不多了。
「好了,不難過了,你看我們不是還有這麼多的寶貝,拿不到吃的,我們就自己去買,姑娘乖,好好睡一覺,到了明天,想吃什麼都會有的。」
堯窈抿唇,這時候她什麼都不想吃。
「你啊,就聽姑姑的話吧。」明姑笑得無奈,握住堯窈提醒她,「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必要的時候,少不了還得同她們周旋,這叫面和心不合,沒什麼不對的,你也不必多想。」
堯窈仍是抿唇,略過這話,只問:「藥膏放哪在,我給你拿。」
明姑知道小姑娘要做點事,心裡才能好受點,遂說出存放藥膏的位子,由她去了。
夜裡,堯窈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王姐穿著軟甲劈開高塔的門,將她帶離囚牢,大巫在後頭氣急敗壞地追,卻怎麼也追不上。
後來大巫做了二王子的義師,幫二王子出謀劃策對付王姐,再後來,東甌國內蔓延開一種讓人束手無策的怪病,那病只針對出生不足一歲的嬰孩,不到半年時間,國內的嬰孩少了將近一半,那半年,王姐一頭烏髮也白了一半,無人的夜裡,王姐抱著她痛哭。
那樣堅強勇敢的王姐,哭得像個孩子,責任心和負罪感幾乎要將她擊垮。
那場劫難,固然有大巫的手筆,但更多還是東甌國人自身潛在的缺陷,長年閉關鎖國,不與外界通婚,加上人口本就不多,為了長久傳承下去,到最後,國內將近七成的人家都有近親婚史,更有不少堂兄妹因找不到合適的對象,索性破罐子破摔,罔顧倫常,偷偷有了首尾。
儘管王姐掌權後下了死令,以後再也不許近親通婚,可女多男少,找來找去或多或少都有些沾親帶故,又該到哪裡去尋血統優良的如意郎呢。
也因此臣民們對王姐頗有微詞,二王子更以動搖國本的重罪攻訐王姐,想要將王姐拉下馬的野心昭然若揭。
堯窈心疼王姐,想幫她,於是她說服了王姐,作為使節,以代表王姐為大晟太后賀壽的名義來到這裡,實則是想做更多的事。
明姑是看著王姐長大的,比她更心疼王姐,同她一起來到大晟,假傳王姐意思,賴在大晟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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