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樂聽不到周圍的一切，只感覺本來後腦勺跟空氣接觸涼涼的，結果整個頭栽進水底，滾燙起來。

睜開的眼睛只能看到晃動的水花和忽明忽暗的燈光。

想要開口大叫，結果張嘴就是一口水，想吐吐不出去，嗓子火辣，殷樂直冒泡泡。

第64章 蕪湖

聞聽趕緊過去一把撈起殷樂，地板冰又滑，聞聽一隻拖鞋都跑掉了。

「你幹嘛？」聞聽心有餘悸，心臟怦怦跳。

「咳咳……咳咳。」殷樂一個勁的咳嗽、想吐。

聞聽差點撈不住他，看到他想吐，趕緊將人放在地板上。

一口水吐了出來，殷樂肚子空了些，總是有些力氣能夠喘息了。

「我剛剛跟你說話，你咋不理我？」聞聽質問，直接開吼。

天知道剛剛殷樂咋回事，簡直要把他嚇死。

「我……」殷樂滿臉都是水漬，全身光溜溜的，髮絲落下的水滴驚到脊背帶出一陣陣惡寒，看起來可憐極了。

大眼睛向上，紅彤彤的眼圈委屈的不行。

聞聽又心軟了，但理智尚在，沒有直接表現心軟。

這事沒完。

「你想幹嘛？你到底想幹嘛？」聞聽攥著手指。

為什麼談戀愛是這樣，他不懂，明明順順利利的生活，現在他在鳥不拉屎的地方陪自己最愛的人，去看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墓。

殷樂簡直有毒，一會逃跑。一會瘋了似的哭，一會又差點死掉。

「我沒想幹嘛，我就是想……」殷樂住嘴了。

後面的話，他不好意思說出來。他就是想把聞聽騙進來。

「你別說了，我現在覺得你不對勁。」聞聽在原地冷靜下來。

殷樂還坐在地上，一臉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你像個不能自理的小孩，你的行為從一開始就跟奇怪，到現在，更是越來越沒有邏輯。」聞聽看著殷樂，滿滿都是心疼。

或許有些東西連殷樂自己都沒有發現，但他病了，聞聽能察覺到。

「我也不知道我剛剛怎麼想的，我就是頭有點暈。」殷樂解釋。

他聽到聞聽說這話，也有些震驚，如果放在他以前，缺少安全感會千方百計的耍手段去取，而不是像現在，那樣的木訥。

他的思維能力在退化，像是一部分能夠思考的零件跑到了旁出工作，能夠運轉，但不完成，導致整個軌道引入錯誤的路。

殷樂猜測，或許是一部分意識已經甦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