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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煊抽出身旁侍卫手里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萧指挥使,你怎么敢活着回来?”
萧无疾认错,“陛下,臣罪该万死。”
“到底是谁破了幻阵?”赫连煊手微微用力,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已经见血,“你连这点都不知道的话,不必活着了。”
萧无疾垂眸,“是江雪凝。”
非常陌生的名字,赫连煊皱眉,“说清楚。”
萧无疾一字一句的道,“江南御史江洲的嫡女,王妃的表妹,您是见过她的。”
赫连煊努力回想,记忆模糊。只记得似乎实经有个跟在顾明月身后的小姑娘,会小声的害羞的叫他“王爷。”
赫连煊扔掉手里的剑,“这次的事情,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赫连煊转身离开,自有人扶萧无疾去包扎伤口,他的命暂时保住了。
但是不代表他安全了,他要是交不出令赫连煊满意的答案,他不会轻饶他的。
沈昭延望着雪山,“要是她活着回来,事情就有意思了。”
她的身份已经完全暴露了,他突然就很好奇,他要怎么在赫连煊手里求得一线生机。
沉碧忍不住问,“世子你说陛下爱她吗,辰王妃尸骨无存,他看起来毫无波动。”
沈昭延拉了拉披风,“恨的底色是爱,可是帝王之爱,又能有几分真。”
“她死了以后,是他最爱她的时候。”
姐夫,我疼
雪崩过后,风雪客栈的客人被清空,直接变成了赫连煊的住处。
他一边养伤,一边派人搜雪山。羽林军和皇家暗卫不分白天黑夜的盘旋在两座雪山上。
将离作为风雪客栈的掌柜,七天之内已经接受了两轮审问。
赫连煊站在风雪客栈的楼顶,眺望着远处的雪山,神色冷戾。
司诺踩着木屐走过来,“王,我们该回皇城了。”
雪山上,羽林军正在分组寻找,有没有幸存的人。
“汪汪汪…”
被牵着的大狗狂吠,并且往前跑。
羽林军副使挥手道,“跟上。”
江雪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从雪洞爬出来,刚冒头就和一只喘着气的大黑狗大眼瞪小眼。
大黑狗还冲她龇牙,差的没吓的她重新掉回去。
“把人拉上来。”
两个羽林军拽住她的手腕,瞬间将她拉了上来。
她立马被几十个羽林军围住,几乎没有挣扎的被带走了。
江雪凝太清楚羽林军的作风了,宁误杀不放过,她要是敢反抗,今天这条命就得交待在这里。
羽林军来了,说明那个人已经到了。
江雪凝的腿受伤了,只走了几步她直接摆烂的坐在地上,“我走不动了。”
冰天雪地的在这里搜山,羽林军也憋着火,副统领直接暴脾气的推了她一下,“不走,就自己滚下去。”
江雪凝眼神一暗,扯了扯前面男人的披风,“左统领,我真的走不动了,走下山去我这条腿的废了。”
左宵回头眼神凌厉,“你怎么知道我姓左?”
江雪凝目光坦然的和他对视,“五年前,我姐姐在混乱中为了救你,左肩中了一刀。”
左宵神色微变,眼前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他移开眼神睫毛颤动了一下,背对着江雪凝蹲下,“上来。”
在其他羽林军诧异的眼神里,江雪凝吃力的爬了上去。
左宵轻易将她背了起来,沉默的往山下去。
江雪凝忍不住套话,“他来祭拜我姐姐了吗?”
左宵,“你还是担心自己的小命吧。”
左宵背着她健步如飞,身后跟着一群羽林军,一群人很快回到了风雪客栈。
一走近,江雪凝就感受到了杀气。她抬头对上了一双散发着寒气的眼睛。
江雪凝受惊一般颤抖了一下,气息不稳的将头死死埋在左宵的背上,手下意识的死死抓住他的肩膀。
她怕自己在多看一眼,会失去表情管理,泄露眼里的恨意。
左宵以为她是害怕,放慢了脚步。
他将她背进去放下,让她坐在大堂的木凳上。
将离在柜台后整理账本,看到她进来眉毛都没抬一下,仿佛他们根本不认识。
沈昭延在二楼看着她,依旧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客栈里人都看着她,但没有人动。
直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左宵行礼,“陛下,在山上找到了一个姑娘,应该是王妃的表妹。”
赫连煊走到她面前停下,“抬起头来。”
江雪凝缓缓抬头,本来就黑黄的脸,被冻出了冻疮红红紫紫的,头发像鸡窝一样。整个人看着又丑又脏,唯独一双眼睛亮的出奇。
赫连煊盯着那双眼睛,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既然有顾家的血脉,那就拉下去杀了吧。”
风
', ' ')('轻云淡的一句话,就决定了她的生死。
江雪凝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眼睛里弥漫出水雾,倔强的望着他,“姐夫,我疼…”
空气突然安静,赫连煊一用力直接将扯倒在了地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叫我什么?”
“姐夫…”江雪凝跌坐在地上,仰头四十五度看着他,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滑落,“大家都说我长的最像姐姐了,姐夫觉得我像吗?”
当然不像了,顾明月素有京都明珠之称,是皇城最耀眼的女子。
而眼前的人就像快黑炭,丑的让人不忍直视…
可是那双倔强的眼睛,流泪的样子像极了记忆里的那个人。
赫连煊被她看的恍惚了一下,冷傲的开口,“疼是吗,我会让你更疼的。”
他抬脚毫不犹豫的踩在了江雪凝受伤的左脚上,用力碾压。
江雪凝痛的五官都扭曲了,像只垂死挣扎的小兽,用力向前一扑,抓住了赫连煊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陛下!”
“王!”
在众人担心的惊呼声里,赫连煊抬手对她胸口重重一击,江雪凝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赫连煊看着手上虎口处带血的牙印,曾经顾明月也咬过这里,并且留下了痕迹。
她说,这是她的专属刻章。
现在,和她有些一样血脉一样眼神的人,又在这里咬了一下。
赫连煊的疑心病瞬间犯了,他觉得眼前的人是故意的。
江雪凝吃力的从地上撑起来,嘴角全是血,眼睛里却带着笑意,“姐夫,你这样对我,不怕姐姐地下有灵来找你吗?”
“你也配叫她姐姐。”赫连煊神色冷戾,“一声姐夫可救不了你。”
“把人拖下去。”
左宵上前一步,正要对将她往外拖,江雪凝从怀里陶出一枚冰花芙蓉佩,“那凭这个够吗?”
一直高高在上散发着帝王之气的赫连煊,情绪终于有了波动,他抢过她手里的玉佩,“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是他送给顾明月十八岁的生辰礼物,并且许下诺言,会一直爱她。她凭这玉佩可以向她提一个要求。
她垂下了眼眸,她当年确实将玉佩送给了从鬼门关回来江家小表妹,希望她岁岁平安。
最后兜兜转转,她成了江雪凝,玉佩又回到了她手上。
“姐姐送我这块玉佩的时候,说希望我岁岁平安,好好长大。”江雪凝轻声道,“姐姐那么疼我,姐夫也疼疼我好不好…”
二楼的沈昭延,一步不小心打翻了桌上杯子,在一片寂静里格外刺耳。
赫连煊握紧了手里的玉佩,诡异一笑,“疼你是吧?”
江雪凝眼睛红红的望着他,硬是演出了几分可怜巴巴的感觉。
“你来我房间,我好好疼你。”
赫连章握着玉佩转身上楼,江雪凝被拉了起来,扔到了他的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长的丑,玩的花
赫连煊坐在椅子上,凝视着她。左看右看除了那双眼睛,没有哪一点像顾明月,性格尤其不像。
“长成这样,是谁给你勇气勾引朕的?”
江雪凝“咯咯咯”娇笑了两声,“当然是姐姐给的勇气。”
“需要给你一面镜子,你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吗?”赫连煊觉得她不可理喻。
江雪凝摸了摸自己的脸,神情认真,“我本来不这样,等我养好了脸变白了会很像姐姐的。”
赫连煊眼里跳动着不知名的怒火,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江雪凝尽量不那么狼狈的移了过去,抬眸看他,“听说姐夫唯爱和姐姐长的有几分像的女人,您要相信假以时日我一定是最像的那个。”
长着一双一样的眼睛,却用这么下贱又卑鄙的方法勾引他,赫连煊端起一旁的茶杯,一抬手茶水泼了她一头。
冰冷的茶水流进眼睛里,江雪凝被刺激的闭上了眼睛,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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