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何何尝不知道贺瑱和文老师的情谊,他也见过文老师,那是一个和蔼的、将全部生命都投入到教育中的小老头,曾经笑盈盈地和贺瑱说着你实现你的梦想了。 “老大,我知道你难过,我也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文老师被害的。可是……”陆何坚定地说着,“可是老大,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只能尽快帮文老师找到害他的凶手,那样他才能真的瞑目啊!” 贺瑱紧紧咬住下唇,直到血腥味道渗满了他整个口腔都没有松开。 陆何说得对,他现在如果一直陷入到悲伤痛苦的情绪中,他如何能抓到凶手? 不说文老师,这个凶手已经害了三个人了。也许在今天、明天……他还会去继续杀人,那时候又会有多少人白白地丢掉性命? 他的双眼赤红,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将对面的罗超吓得一个机灵:“你说你杀死了程宏逸和钱英,那我老师呢?你又为什么杀了他?” 罗超颤抖着双唇,终是不由自主地开口:“不是我……我没有杀任何人,我不知道的……我以为是玫玫做的,我、我不认识什么文老师,我也没杀过人,玫玫也没有啊……” 贺瑱深吸了好几口气,他也看得出来罗超从不是凶手,只是一时控制不了情绪。 他奋力冷静了下来,又对着陆何说:“再给他做个笔录,把程宏逸和钱英死亡时间前后他的行动轨迹确认清楚。我……我去看看文老师,他在宋知意那里,对吗?” 陆何勉强地点了点头,接过了贺瑱的工作。 贺瑱是一路扶着墙,才能慢慢走到解剖室的。他从不曾想过,这样失去亲人的感觉,他有生之年还会再体会一次。 他定定地在解剖室外的窗户旁看了许久,直到宋知意抬眼瞧见了他。 宋知意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器械,摘掉手套、脱下白大褂,转身出了无菌室。 “宋知意……”贺瑱不过轻轻地唤了一声宋知意的名字,便被宋知意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宋知意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顺着他的脖颈安抚着他的情绪:“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贺瑱没有推开宋知意的怀抱,他只是有些颤抖着抓住了宋知意背后的衣衫,又揉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着一个分明认识不久,又刚刚结束针锋相对的人这么安心。他只是觉得不需要多言,宋知意就会明白他的一般。 宋知意温声在他耳畔言说道:“我在等你,我没有对他做任何的检测,你……要不要再去看看他?” 贺瑱沉默许久,才不住地点了点头。 他的眼前有些湿润着模糊着,却能看清那个总是朝他笑着的胖胖老头,现在悄无声息地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 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身体,再也不能开口对他说一句批评或是维护的话了。 “他去世的时间并不久,只是出现了一些尸斑,还不曾腐烂。”宋知意静静地陪着贺瑱看他最敬爱的老师的最后一面,“他身上没有抵抗伤,应该是没有怀疑过凶手,就被凶手自背后一刀割喉的。” 贺瑱抿着唇,脸色也不比文老师的好看:“他死前痛苦吗?” “不痛苦。” 那是宋知意第一次在自己专业范围上撒了谎,只是为了贺瑱罢了。 怎么会不痛苦呢? 生生被人隔开喉咙,鲜血顿时溢满了他破裂的气管,让他无法呼吸。他想要捂住自己喷涌出来的鲜血,可总是有很多很多自指缝间流出。 他逐渐因为缺氧窒息而感到晕眩无力,可是却最终在痛苦窒息死去之前,就因为大量失血而亡了。 可是宋知意不希望眼前人再痛苦了,看见贺瑱难过,他心中宛如刀绞。 “那就好、那就好……”贺瑱勉强想要挤出个笑意来,殊不知他笑得比哭还难看,“你继续吧,他没有家人了,之后也不用通知了。” 文老师一生没有结婚生子,只将满腔热血都扑在了教育之上。他从前和贺瑱说过,所有的学生都是他的孩子,看着学生们有成,他就安心了。 死了也安心了…… 可是……“文老师,我还没觉得我有什么成就呢。我之前和你说过,我要侦破一千个、一万个案例,我还没有做到呢……你怎么就舍得离开了呢?你跟我说过你要亲眼看着的啊,你说话怎么能不算数呢?!” 贺瑱背过身去,一直没落下的眼泪终于滴答在了解剖室的地板之上。 宋知意自口袋中拿出一方手帕,默默地递了上去,没有说话。 贺瑱许久才再次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他没法子再继续看着宋知意解剖自己尊敬的老师,只得快步离开了解剖室。 只在最后,又深深地看了文老师一眼,将他在人间最后的模样记清。 陆何已经做完了罗超的笔录,贺瑱只是接过草草扫了一眼。没什么问题,他便摆摆手让陆何先行放罗超离开了。 程宏逸死的时候,罗超正带着罗玫在外地散心。而钱英死的时 ', ' ')(' 候,罗超也是正带着女儿购物,有人可以证明。 陆何特意多问了文老师约莫死亡时间罗超在做什么,也是有证明他去了宏逸科技小闹了一场,讥讽了那些从前选择追随程宏逸的人。 这些明晃晃的证据,都表明了杀害三人的凶手另有其人,可是他们甚至连一丝线索都没有找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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