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慬之」搖了搖頭：「沒事。」

他自己從直升機的底架上攀了上去, 還很嫌棄般地用手擦了擦衣角。

林忱：「？」

怎麼感覺這個葉慬之不太對勁。

直升機嗚嚕嚕飛走了，回南城的路上, 林忱在噪音里昏昏欲睡。

「葉慬之」在黑暗裡睜著眼睛看著他，心中盤算著是現在拿把刀插/進他的心臟，或者把霸總扔下直升機, 還是把駕駛員搞暈、自己控制直升機撞上山峰。

感覺製造空難比較可行, 到時候死無對證，大家的情緒也都很穩定, 也不會去報復什麼的。

但是看著旁邊始終清醒、虎視眈眈保護霸總的壯漢們, 「葉慬之」找不到機會來實行, 只好按捺心思，另尋良機。

突然，林忱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他驚魂未定地睜開眼，看向身旁的「葉慬之」，忽然鬆了口氣：「我剛剛做了個噩夢。」

「什麼噩夢？」「葉慬之」一愣神，不動聲色地收起了手邊剛冒出頭的小彎刀。

「我夢到我把你忘在西港島上了，」林忱一臉哭唧唧, 「還夢到有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代替了你，我一直沒發現。」

「……」

「然後我和那個人相濡以沫白頭偕老，你獨自在西港島上獨守閨房望夫歸來。」

其實不僅如此, 夢裡的葉慬之以為霸總是故意把他留在西港島自生自滅，於是黑化歸來，對著霸總**然後***……

「……你想多了，繼續睡吧你。」

「我有點睡不著了，」林忱真情實感地抹了把眼淚，「我現在很需要一個堅實的臂膀，能不能讓我靠在你的肩膀上？」

「？」

你要不要看一下我倆的體型差？

「……靠吧。」

林忱幸福地彎腰趴了上去，對著人家的肩膀就是一通狂哭。

「葉慬之」感受著自己的肩膀上的衣服變濕，還沾了些黏糊糊的不明液體：「……」

「別把鼻涕蹭我身上！！」

「沒有吧，」林忱悻悻地抬起腦袋，「霸總怎麼會有鼻涕呢。」

昏暗的光線里看不清他肩膀上是不是有鼻涕，林忱抽了兩張紙胡亂擦了擦。

「葉慬之」嫌棄得就差一腳把他踢下飛機。

大概是林忱自己也嫌棄那塊衣服，他沒有再繼續靠上來。

直升機飛了很久很久，天邊逐漸亮了起來，「葉慬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的景色。

雲端下的城市正在清醒，清晨的陽光擁抱著每一個抬頭的人，學生們急匆匆趕去上課，工作的牛馬們則一窩蜂擠進地鐵站。

蜿蜒的河流粼粼泛著光，淌過城市邊緣的山谷，飛鳥略過樹梢，抖落幾滴未乾的露水，掉在樹下睡著的山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