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調溫和平淡,幾乎聽不出惱意,但言語間警告之意明顯。
兩位老者對視片刻後,惱怒的目光齊齊投向時獻。
奉親王義憤填膺,「今日是誰在中挑撥,致我誤會了侄媳,我們宗正司定不饒他!」
文帝師冷若冰霜,「胡亂栽贓,自該受罰。」
那邊,時獻整個人已是渾身發冷,如墜冰窟。
旁邊的時鏡也似遭了雷擊,僵在那裡。
怎麼也沒想到,那庶子真是凌王的人,即便他身為哥兒只能做側妃,但叫凌王向皇帝請旨賜婚,也已是極大的榮寵,可見凌王的在意。
謝意有禮有節,也不多說,轉身,向時暮這邊走來。
本以為他該在宮中覲見陛下,拜見宸太妃的,時暮也沒想到他會過來維護自己。
今日本來就是出城去看隊伍進城的,時暮想親眼確認他是否健康。
此刻看到他行走自如,神采奕奕,一如自己遠遠送他出征那日。
確定自己的藥讓他躲過了劇情里恙蟲熱造成的肢體神經麻痹、多器官衰竭的後遺症,讓他能夠健康地站在自己面前,心中一時間,像是有熱流在涌動。
忘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也忘記了身邊有什麼人,甚至忘記了加諸在身上的傷痛,直直看著,周遭一切都已消失,眼中只有那個人。
平時刻意不去想,此刻見到,才發覺這段時間有多思念他。
謝意視線垂下,落在哥兒被抽了鞭子的小腿上。
青色褲子被劃出一道絮絮的破口,隱隱可以看到裡面紅腫破損的皮肉。
呼吸稍重,抬起眼眸,神情複雜得叫人形容不出到底是開心更多還是生氣更多。
時暮能怎麼辦,好好走在大路上,誰都來盯著,自己還委屈呢。
也不和他說話,錯開視線,去看不遠處地面上掉落的劍鞘。
正看著,被他彎下腰,伸手勾住膝下,往上一端,抱在懷中。
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抱,但眼下這麼多人看著,不免叫人窘迫。
這人卻不在意,低頭飄落一句,「先回府吧。」
也不管掉落在地的蟒皮劍鞘,抱著人往宗正司外走去。
感覺到身後一片釘在身上的目光,時暮趕緊把將紅要紅的臉埋進他懷裡。
身後的一群人,已然是看呆了。
時鏡剛才還有些怕時暮報復自己,但此時看著一身盔甲的男人抱著哥兒離開的身影,心臟像是被狠狠砸了幾下,只剩滿腔的氣苦。
他真的不懂,為什麼是那個庶子?不過就是會點醫術,如何比得上自己?
時鏡在張綏將軍府邸中第一次見到凌王,他站在人群里,對自己懶散勾唇,只覺俊美無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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