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被風吹動,快睡著的時候,沈越的手指動了一下。
他大概還怕他冷,側身抱住他。
星星是從手裡逃出去的星星,風是從宇宙吹進來的風,一種完滿的安寧。
就在這時,仿佛天神賜予的一顆珍珠正落在沈越的懷裡,緊接著一連串的珍珠嘩嘩而下,滴滴答答的散開,讓他無法牢牢抓住。
沈越的腦海里閃電雲動,不時擊中他的靈魂,一剎那從眼前飛逝而過,一剎那又向他狂奔襲來,但是沉沉的睡意已經將他推入柔軟的雲塹,無論如何就是無法再睜開眼睛一探究竟。
等他終於睜開眼,什麼都沒有了,夢境中緊緊抓住的尾巴也轉瞬即逝。
窗外,陽光已經鋪蓋在大地,短短一瞬已經是十個小時。
他猛的坐起身,拿過床上的曲譜,上面密密的寫著划去的音符,他顫著手指試圖去記錄下那些消失的星辰起伏。
然而昨天晚上的珍珠和幻象已經從他雙手細縫中溜出去,毫無蹤跡,只餘下渺渺茫茫的弦音。
沈越懊惱地拍打自己的額頭,想把這狂奔出走的靈感重新拉回來。
一隻手拉住他,塔烈因沉下眼看著他:「誰讓你打自己的。」
沈越不知從何解釋,只能一聲苦笑,明明最該抓住的東西卻從自己指縫裡溜走,這可真讓人難受。
塔烈因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曲譜,知道他總是搞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也懶得問他了。
他起身穿上軍裝,沈越看著在床上蜿蜒盤旋的頭髮,隨著主人的動作慢慢游弋著離開,就像一條金色的蛇,懶懶地垂在他腦後,襯著挺直如槍的背脊。
這麼長的頭髮睡一覺沒有打結真是稀奇,手指觸摸上金色的頭髮,像絲綢一樣,這可真是解壓的寶貝。
沈越眼裡又起了興致。
於是,在克萊客莊園的早餐桌邊,塔烈因閉上眼睛額頭一陣抽動,忍受著眾人詫異的目光。
坐在首位上的昂科拉手指顫了顫,隨後慢慢的放下了茶杯子,杯子裡盪起漣漪。
瑟米斯驚愕得睜著眼睛,叉子上的肉掉了下來。
噗!夏佐一口水噴出來,淡定地用紙巾擦了擦嘴角。
沈越拉出椅子坐下來,機器傭人為他端上早餐。
環視一圈,除了昂科拉之外,另外兩個是生面孔。
坐在餐桌右首下位的男人,一雙淡紫色的眼睛泛著詭譎的光,雖然和塔烈因有幾分相似,只是渾身正氣不足,氣質圓滑,顯然浸泡多年,眼中充滿沉疴流弊的腐爛氣息。
看來就是昨晚登堂入室的某個傢伙,瑟米斯·克萊客,聯邦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塔烈因的弟弟。
另外一位坐在昂科拉左下側,也就是淡定噴水的那位,夏佐·克萊客,聯邦理事會的部長之一,塔烈因的叔叔,紫眸劍眉,氣質透明,雖然身負上位者的氣概,但顯然對自己抱有熱情,還頗有正義感。
最重要的是,這傢伙看情況還是個平易近人的單身d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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