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停以前羨慕村裡的男孩能讀書，覺得讀書寫字是頂頂高級的事，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讀書寫字。

沈寒江將紙筆交到他手裡的時候，他無比虔誠，每個筆畫寫的都很工整。

這段時間天不亮，他就被沈寒江叫起來學習寫字。

上午學寫字，下午學算術，晚上學記帳。

裴停記憶力好，但每日還是把沈寒江教他的字寫多寫十幾遍，不再紙上寫，怕寫錯了浪費，還去雪地里拿著木根寫，把手指都給凍紅了。

沈寒江把人拉回屋子，把他兩隻手手捧著搓：“家裡不缺你這點紙，凍壞了身體，還要吃藥，紙貴還是藥貴？”

“紙貴。”裴停以前總是聽家裡人說他是賠錢貨，在沈奇南家時，他生病了，也沒人會給他找大夫或者給他吃藥，婆婆總說他的身體不值錢，所以他下意識的覺得就算自己病了，也不能浪費紙。

可沈寒江卻總是把他當個寶貝似的，他生病會擔心，他心裡難受會哄他、他肚子餓會偷偷給他塞吃的，他被人嘲笑，會替他出頭。

他有點想哭，總覺得自己不配。

他正傷感著呢，就被沈寒江抱起來，讓他坐在腿上，手把手的教他，想跑都跑不掉。

“你幹嘛非要抱著我？”裴停彆扭，而且沈寒江不覺得沉嗎？

沈寒江擔心他又跑去雪地里寫字，抱著他不讓他走，還找了個藉口：“我提前練習一下，等咱們生了孩子，我就這樣教咱們的孩子讀書，如果生個男孩，就讓他以後考科舉，要是生個女孩或者哥兒就讓他經商。”

裴停心說他想的倒是挺遠，不跟他洞房，上哪生孩子去？

他著急的想要從他腿上下去，卻被沈寒江摟著腰，讓他認真學習。

裴停問他：“要是娘他們突然進來了，看到了怎麼辦？”

沈寒江見他遲遲不肯下筆，怕寫錯字，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讓他大膽的寫：“放心，我把門鎖上了。”

裴停一聽更著急了：“大白天你把門鎖上了，更說不清了！就算沒幹啥，別人也會覺得咱們做了什麼。”

“那麼在意別人的眼光幹什麼？放心，我跟娘說了，咱們要做重要的事，叫他們不要來打擾，娘說冬天沒什麼事，不會打擾咱們的。”沈寒江一本正經的說。

“你這樣跟明著跟娘說咱倆要在床上那什麼什麼有什麼區別？”裴停急的在他身上亂扭，想要跳下去。

沈寒江捏住他的腰：“別亂動，你這樣一動，不想那什麼什麼，也得那什麼什麼了。”

裴停身體一僵，感受到了屁股後頭的東西，不敢動了，“咱們還是學習吧。”

“好，”沈寒江捂著他的手，在他耳邊說：“今天教你一個詞，白日宣淫。”

裴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