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出府了?!」
春雨驚呼一聲,被文秀重重捂住了唇,呵斥道,「小聲些!相爺帶著平安半個時辰前就出去了,還囑咐我備好明日早膳等他回來用呢,這能有假?」
「這這這,那咱們夫人得多難受啊,新婚當夜相公就跑出去,若是傳出去面子可往哪裡放呢。」春雨情真意切地為岑聽南擔憂起來。
文秀的白眼幾乎要快翻上天了,若不是這丫頭人緣好,在外院的丫鬟小廝中間都是個開心果,她真是懶得同這豬腦子說這許多。
「你記著,這位夫人在咱們相爺面前是個不得臉的,回去你也同你那些小姐妹講一講,別討好錯了人,會錯了相爺的意。」文秀艱難地將話題扯回來,不放心地囑咐道,「可明白我意思了?咱們做婢子的,要拎清誰才是我們真正的主人。」
文秀意味深長說完這番話,重重吐出口濁氣,她都將話點明到這份上了,這笨丫頭總該領會到了吧?
春雨點點頭:「文秀姐放心,我省得啦。咱們夫人不受相爺寵愛,新婚夜還受了委屈,明日我們都知道該怎麼做了!」
兩個婢女的身影慢慢走遠了,春雨的聲音還聒噪得如同池裡的蛙一般,呱嗒呱嗒響個不停。
岑聽南神情古怪地揉了揉耳朵。
她還是頭一回躲在背後聽人家說她壞話呢,從前她都是直接照臉掄,或者牙尖嘴利地把場子給自己找回來的。上京城的閨閣小姐們,加在一起都說不過她。
玉蝶面無表情道:「相爺管束下人不力,我去將那兩個丫鬟捉回來給姑娘審訊。」
「誒。」岑聽南伸手拉住風一樣要竄出去的玉蝶,「莫急,等她們回去通知一下自己的小姐妹們,咱們也瞧瞧明日到底能上演一場什麼好戲。」
幾個丫鬟,隨便就打發了。
可現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的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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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如她想像般一樣順利。
玉蝶是個靠譜的,順順噹噹帶著她避開人來到了書齋。宅子太大,她步程又慢,走得略久了些,此刻天已微微泛起白,不用燭火也看得見。
只是岑聽南唯獨沒想到的是,左相的書齋大得實在過分。
說是書齋,卻亭台水榭應有盡有,曲曲折折將他的書齋圍攏起來。
她們頭回來,費了些功夫才進到書齋裡頭。
書室還不止一間。這人將一整排原本的廂房都拆了,改做了書室,四五間用來存書,掛山水畫,供古銅香爐,列名貴的文房四寶,視線所至之處皆是花木,雅致清幽至極。
岑聽南雖不愛讀書,卻見識甚廣。
見了這些名貴物事,冷笑道:「在外頭跟我裝節儉,瞧瞧,江南進上來的徽墨,一寸墨一寸金,咱們左相大人奢華在這種地方呢。」
「還有這許多前朝、前前前前朝的大家字畫,隨便拿一副出去,夠我爹爹買多少糧草了!」
「難怪每次爹爹總說,他不享受,這潑天的享受就讓別人占了,他才不要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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