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著別的人麼?是郁文柏?還是另有別的人?她為了父兄嫁進相府之前,曾有過別的相好麼,她對他的管教甘之如飴甚至不用他哄騙就接受良好,是曾同別人做過這樣的事麼?
所以才這樣熟稔、快樂。
是誰教的她。她心中還想著他,所以不回應自己。
顧硯時覺得自己像被黑暗吞噬的那輪落日般,一點點黯了下去。落下了山頭,落進了湖水中,被湖底蔓延開的綠藻蠶食。
頃刻便要窒息。
他不能閒下來,他得找些事來做。
可此時水患已過,除疫諸事業已安排下去,他還能做些什麼?連李璟湛這個皇帝都跑了,他連個可去的地方都沒有。
遼闊的宮道上,唯他的影子被落日拉長,如此寂寥。
徐福生不知何時又回到他面前,堆起笑細聲細語同他請示:「相爺,聖上叫奴才來提醒您,宮門即將落鎖了,不若先回家休整一番,保全自己才能更好地為民解憂。」
顧硯時眉目沉靜地點頭道謝,邁著腿向前去。
那姿態瞧著是從容而矜貴的。
可心頭卻在想,他哪有什麼家可回呢。相府?不過是處過夜的宅邸,沒了岑聽南,歇在哪裡又有什麼分別。
等他漫無目的地走到宮門處,夜已經深了,平安駕著馬車候在外頭。
「回府嗎,爺?」
顧硯時閉著眼,腦中又閃過岑聽南帶著恨的眼神,終究冷聲道:「去雲鹿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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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舒同陳知安已經睡下了。
小廝突然來報,說外頭來了輛富貴馬車,車上人無論如何驅趕都不露面,只坐在車內說自己坐會兒便走,不必驚擾山長。
守門人擔心誤了事,糾結幾瞬還是叩響了山長夫婦的門。
陳知安言語中帶上被擾了睡意的不滿:「又是哪個勞什子的富家公子在發瘋?定是李璟澈,只有他做得出半夜上來擾人清夢的糊塗事!」
荊舒心裡卻不安:「若是小九,這會兒就不是下頭人來敲你門了。」
李璟澈只會直接衝進他們房裡來鬧他們。
陳知安一愣,敲著拐杖問:「那還能有誰,總不至於是顧子言?岑家那丫頭可不會由他這麼胡來。」
荊舒心說去看看就知道了。披了件外衣,掌著燈跟人去了,見到那輛眼熟的馬車,心下便是一個咯噔,竟然真的是子言。
瞧著還是一個人來的,荊舒連忙上前叩響車廂,柔聲喊:「怎麼這時分上來了,可是遇見什麼事了?」
面上卻是不安的。
子言自小就是個最重禮節的,距離上次夜半來訪已經過去了好幾年……而那一次,便是真正天大的事。
荊舒還記得那日讓她心悸的每一幕。
自己眼瞧著長大的俊朗文人,卻突然犯了偏執症似的。
直挺挺跪在老頭子面前,梗著脖子道太子不是個能定江山的,李璟湛才是他心中明君,是真正能帶給天下安定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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