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一條，我要他醒過來。」

醫生們面面相覷，裡面有老中醫，既然西藥的方式難，那就針灸看看，用中醫五行的方式來喚醒姚燁。

甚至各種方法都用上了，不只是針灸，還有音樂，有個醫生，會彈古琴，古代邊用用五律來治療病情的。

用來去試圖治療孕夫，未必不可以，都是各種嘗試。

一番努力下來，醫生們倒是都被累到了，打算休息一下，回去商討一番，明天換些別的法子。

夜裡，傅青章靠坐在椅子上，打算守到十二點再去睡覺，他現在就睡在同個房間裡，都不是隔壁房間，而是和姚燁在一個房間，就在地上打了個地鋪，他是不覺得委屈，便是坐著睡都可以。

連續勞累了幾天，傅青章幾乎眯眼的時候都少，便是夜裡入睡了，但是都不得安穩，經常會夢到自己一個人走在漫無邊際的道路上，四周都是空曠的，道路往前面不停延伸，不管他怎麼走，都走不到道路的盡頭。

白天就累了，晚上做夢走了一個夢境，第二天醒來就更累了。

傅青章閉眼前，看了一眼心電圖，他現在似乎只能通過這個方式來確認床上躺著的人是活著的，不然他真的會懷疑，他已經離開了，和孩子一起從他身邊離開了。

傅青章靠近，彎腰湊到了姚燁面前，他低頭吻在了孕夫乾涸的嘴唇上。

吻過後，傅青章心頭一陣陣刺疼，想出門去抽支煙，就在這個時候，閉著眼睛的人，忽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傅青章猛地愣住，幾秒鐘後，他抬起手在揉了揉眼睛，確認了一番後，他手顫抖，身體顫抖，他的嘴唇和眼睛都在顫抖。

「姚燁？」

姚燁醒了，該立刻叫醫生，讓醫生過來給姚燁看看身體，但如果叫了，馬上就會喧鬧起來，傅青章連呼喊姚燁的聲音都輕得不能再輕。

他怕是自己的錯覺，他怕自己聲音稍微大一點，就會驚擾到姚燁，會讓那雙緩緩睜開的眼睛，再次閉合上。

所以傅青章不敢大聲說話了，他過於激動了，激動到都同手同腳了，他慢慢挪步到姚燁身邊。

「姚燁……」

姚燁被傅青章給扶著坐起身，然後姚燁恍然的眸子從傅青章的臉上，忽然落到了肚子上。

他雙手都放了上去，很平坦，孩子從他身體裡離開了。

他明明在深海里尋找了那麼久，在黑暗中喊了那麼久，後來似乎是一隻小手伸了過來，將他從一邊浸透靈魂的冰冷中給拉了出來。

但是為什麼，他醒來了，他的孩子卻沒有了。

「他明明也是你的孩子！」

姚燁猛地抬起了頭，他的眼底，原本是暗淡的眼眸，此時燃起了烈火來，憤怒的烈火，將他整個人都燒得，忽然間異常的暴戾和兇狠，還有就是鮮亮了。

「為什麼！」

「你連自己孩子都保護不了！」

「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孩子都沒有了，我對你沒有用處了，你怎麼不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