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長訣思索了一會,回答道:「應該沒有。」
封小妹捂住嘴小聲說:「你不在家,娘親可想你了。」
「是嗎?」封長訣笑著踏進母親的院門,看見封夫人坐在石凳上攪拌米糊,桌上放著紅紙,他笑著大喊,「母親!聽小妹說,我不在這些天,你很想我?」
封夫人看向小妹,嗔怪她泄密,後者臉蛋紅撲撲的,轉頭埋進封長訣的胸膛。
「可不是,快過年了,你再不回來,家裡一大堆雜事可沒人做。」封夫人笑盈盈地推紅帖給他,封長訣放下封小妹,坐到紅帖前的石凳上,看到母親遞毛筆給他,「寫個福字。」
封長訣很是為難:「母親,我字很醜。」
封夫人笑笑,不甚在意:「一份心意,不看字。」
封長訣只好接過毛筆,站起身稍微彎腰,揮灑墨水,寫了個歪七歪八的「福」字。
封夫人望著他的字,丑得有一派,她打趣道:「應當中元節讓你寫的。」
「為什麼?」
「能辟邪。」
「……」
他幫著母親寫對聯紅帖,母親摟住封小妹教她認字,其樂融融。
「哎,你這次去是不是又和裴家的少爺同行。」母親忽然開口,封長訣拿筆的手頓住,落下一大滴墨水,他有些心虛地摸摸鼻子,就聽到母親說,「你們關係這麼好,他字好看,你不如托他寫一幅字。」
「啊?不好吧,大過年的,別讓人家忙了。」封長訣搖頭,裴問禮舟車勞頓,好不容易回家休息,又去給人找事干,多麻煩。
「也對,是我疏忽了。」封夫人取來暖壺捂手,念叨道,「就想著給人家裡添點年味了,往常裴府過年可冷清了,連燈籠紅帖都沒有。」
封長訣怔住,他在邊疆那六年雖不與京都家人在一塊,但軍營里的弟兄們搗鼓得十分有年味,歡歡喜喜。
這麼多年,裴府都這麼冷清,無父母作陪,也不知道裴問禮看著別人家過年歡喜盈門,他該有多失落。
但今年聽姜鶴一說,裴問禮的父母要上京,他應該用不著如此孤寂。
「今年他的父母要上京,他應該會欣喜些。」
封長訣把那張寫髒了的紅帖揉成一團扔掉,寫下一張。
「那還好,我還以為他和他父母之間不是很親,但我轉念一想,天下哪有父母和孩子不親……」封夫人發出感慨,她看向封長訣,難免抒情,「你看,你離家才十二三歲,隔了六年,你和我還是那麼親昵。你們走的時候,囡囡才一歲,如今依然認得你們。」
「那是因為娘親告訴我了,這是哥哥,那是爹爹,你不說我也認不出。」封小妹直直說出真相,惹得封長訣哈哈大笑。
「過了年你就要及冠了,不能再隨性下去了,你這小孩心性。」封夫人伸出手指點點他的額頭,後者摸摸額頭上的紅印,「嘶」了一聲。
「我哪小孩心性了?你見過哪個小孩滅掉匈奴一部的?」封長訣反駁她,語氣中帶著點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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