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鳳樓也嚴肅起來：「距離上次副本開啟呈現的形式，這一次新增了卡片雨與黑暗期。相較於白天，黑暗期的殺機高了不止一個層次，而卡片雨看似對我們做出了限制，其實反而是幫助我們存活的關鍵。」

許蔚不禁想起在巢穴與男聲的談話。

副本里的一切怪物包括殺機應當都是「它」的力量，而幫助玩家們存活與通關的則是系統呈遞的條件。如果說危機四伏的黑暗期是純粹由「它」導致，那麼卡片雨就應該是系統為玩家提供的幫助。

可為什麼幫助里會有「傳說中的惡鬼」這樣的存在？包括如殺人犯、炸彈犯、投毒者這些卡片，在使用後都會對玩家造成一定的精神污染，為什麼秉承著「拯救」這一使命的系統會投擲這些負面效果更大的卡片？難道無法製作出類似於「能使用炸彈但沒有殺戮欲望」的卡嗎？

甚至於這些附帶污染的卡片會優先於有利卡片貼著玩家落下，這也是系統的授意嗎？

其他人在談話時，路樊野望著三環與四環交界處出了神，許蔚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五大項目之一——黑森林的秘密。

她問：「咱們明天去還是後天？」

路樊野沉吟片刻：「明天吧，後天去太晚了。」

許蔚頷首：「那就明天儘快完成任務，留時間去會一會這些項目。你想好咱們去哪個了嗎？」

路樊野小幅度地搖頭：「總覺得哪個都不太好，如果非要選的話，就選傷亡率最小的那個。」

許蔚也是這麼想的。自從她了解到系統背後的真相後，對有關於星空的項目就充滿牴觸，總覺得玩這些像進了「它」的大本營，所以墜入星空一定首先排除。其次是黑森林的秘密，五大項目里唯一一個屬性為「冒險」的項目，聽起來就充滿危險，恐龍圍城標籤為「驚險」，更不妙。

她屬意的只有銅錢草兒童樂園與夢想家城堡，而前者明顯死亡率最低。

在原地稍作休息一段時間，六點卡片雨準時下落，許蔚不出意料又被傳送進中心戰鬥區。

比起前兩晚，今夜中心地段的喧囂少了許多，現在留下來的玩家都是既有能力或道具傍身，又有豐富的黑暗期戰鬥經驗，大家習慣了貼銘牌戰鬥，於夜色中摸黑遊走，傷亡一時並未減少太多。

許蔚熟練地從砸爛的廢墟堆找到一根岔口鐵棍，穿梭於街道拐角處的身影也愈發矯健嫻熟，幾乎沒費多少時間就從中心區摸到了約定地點附近。

然而，正當她穿過一道店門，準備拐至另一個街區時，一道沉悶的跑步聲由遠及近向她疾速靠近。

聽聲音，不太像是兩條腿的生物，體型應該挺大。

她迅速找到一個合適的角落隱匿身形，準備好戰鬥銘牌，屏住呼吸等待對方的到來。

不對。

又來了一個，步子很雜，聽不清是人類還是怪物。

此時已來不及撤退，幾息之間，奔騰的沉重踏地聲出現在她眼前。

碩大的老虎頭，人身，四個腳卻彆扭地趴在地上，虎爪子鋒利沾滿血腥。

玩偶爺爺？

許蔚並未因有一次不愉快的交集就放鬆警惕，她貼上銘牌，在虛空中抽出一把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