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道修長的身影冷不丁再次靠近,金燦燦的眸子眯成一條縫,眼神像冰冷的蛇黏膩緩慢地遊走在她每個部位,時不時呲出淬了毒的尖牙警告膽大包天的少女,仿佛要將人生吞活剝了。
步茸喉嚨發緊, 這具身體面對禍神時會不自覺地打冷戰,是水族刻在骨子裡的生存恐懼, 她後脊樑泛起陣陣麻意,嘴唇抖了幾分:「我們只是想來殿內躲躲, 沒想到會打擾清淨。」
「騙子。」禍神環伺後,彎了彎眼眸,他唇線鋒利,細長的指甲中還沾染著腥味,凝固出淺淺的血痂,就這樣一下下來回刮蹭著步茸那條漂亮的天鵝頸, 「他,我倒是能被這蹩腳的言論說服,可你呢,目的性太強了,小首領。」
禍神早在暗處看到這兩個水族人的舉止和行為。
水師後代膽小怕黑,恐懼禍神殿每一處,而旁邊略高點的女孩,看到神殿裡藏著困廟毫無驚訝,遇見瀰漫的紅線囚牢更沒有半分震撼,她肩上藍光亮眼,額間有金色胎記,身份自然無須多說。
步茸破天荒地攥住了禍神手腕, 她與他對視:「我希望你可以答應我接下來提出的條件。」
禍神眉眼間壓抑著幾分可怕的煩躁:「水族人不都很喜歡與福神還願麼,我是個什麼東西,掌管著什麼,你應當知道吧。」
步茸另一隻手也搭了上去,十根手指頭交疊在一起,肉碰肉,掌心合起來的下方是禍神冰涼的腕骨。
她此刻看起來很像在虔誠地祈禱。
卷翹睫毛因為控制不住身體的震顫而楚楚可憐。
但偏偏,少女說出的話又帶著些偏激,在整個水族傳承中顯得格外大逆不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只想當你的信徒,對你許願。」
水族人和神明的羈絆頗深。
尤其是首領。
歷任水族首領都會有一次向神明許願不用還願的機會,願望一旦對選中的神明許下,神明便會為信徒完成亘古不變的效力。
往往,水族默認的神明只有福神,否則也不會每逢儀式時福禍兩神從仙洞出來,福神被視作祥瑞附身在水師身上庇佑今年與來年風調雨順,水族無憂。而禍神每每出現都會把禍端帶給水族人,才被暫時囚在神殿,用這些屍體裡生出的紅線拴住一半神魂削弱禍端產生的危害。
幸而每次禍端產生的威力只夠波及那些原本就有病灶的人。
自從占據這具身體後也繼承了這具身體的記憶,以前的小首領要什麼有什麼,啥也不缺,所以沒機會動用。
願望對於神明來說,更像是某種契約精神。
步茸用了些力氣握緊,直到那雙摩挲脖頸的手聽到肺腑之言後微微停頓。
良久,神明眼中籠罩著一層陰冷的濕氣,從未有過誰對避之不及的「禍」去祈求過什麼願望。於他而言,步茸無疑是在挑釁、是在嘲諷,是妄想將他玩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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