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想得是什麼？

禍神，為什麼會是他，他為什麼會來。

可也只有他會義無反顧地保護信徒，站在她的身邊，連神力都能四分五裂只為了給她一個活著的機會。

步茸不知不覺流下眼淚，抬手抹去，微微驚訝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哭.....」

栩牡聽了太多的'怎麼會這樣'，反倒這句話在他耳朵里變成了某種肯定的措辭，她在心疼，她在感動，她甚至氣憤怎麼會有如此蠢愚蠢的神明！

步茸抽了抽鼻子，含糊不清地問道：「還有麼.....」

還有她不知道，而他又傻兮兮做的事情嗎。

「奉仙湖禍神殿的門，除了禍神無人能開，而他的神力只認你。」

「步茸你每次做夢的時候，除了傅意還會夢見神廟吧，雖然很模糊，醒來也不曾記住，那也是因為他的緣故。」

「每個大千世界、不同平行空間，都是他散去的神力創造出來的，包括最適合你的雅貢。」

「你在雅貢看到的陰濕傅意、哥哥的助理，這兩個都是他。羅國的鏡師，身為他創造出來的npc自然是向著他的，跟你說的四句忠告是為了開啟這場循環。」

「起初，你小時候還能在陽光下生活，可隨著長大，他的神力也快要維持不住創造出的世界，世界之外便是神築的光，你不一定能夠適應，也沒有跟步越一樣學習過避光的法術，所以他才叫你回來，同時他也有機會重新選擇修復因他而毀滅的世界，也就是當初你看到的處處詭異的中轉站。他也在堵，你們能夠打出if線將主線復原，水族還在，福神也還在，所有人都還在，只是禍神快要隕落了，天罰就是這樣，該受到的罪責一個也不會少。」

步茸聽完這些，難過湧上心頭：「我可以見見現在的他麼？」

「你不僅能見他，還能救他，你叫我來的願望不就是希望那個給人類帶來厄運的禍神好好活著麼？」

栩牡敲響最後一個響指。

他們回到了公交車內，笨重的黃色公交眨眼間變成了在銀河邊界飛行的雲上潛艇，騰空的輪子收起，機甲裝備齊全，金屬感外殼閃著光，十分酷炫。

「栩牡，我需要怎麼做？」

「拋棄自己，成為神明。」

「禍神隕落，會有新的神明誕生，那個人.....是我？」

「不。」

「？」

「你要成為的是，福神。」

步茸四肢發涼，她記得論壇中有一條被塗抹的規則。

亂碼和黑色馬克筆縱橫交錯，看不清內容。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個惡搞。

那句看起來像是求救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