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推車什麼時候能還給我？」

「先找保衛處的老師打報告，拿到許可我才能把東西還給你。」

「……」

那她還拿個屁！

這一趟搞下來，她不僅沒掙錢，反而還賠本！

氣不打一出來，程臻氣沖沖地擼起袖子，一隻腳剛邁出去，就踩了個空。

林頌言眼皮一跳，千鈞一髮之際，伸出手臂想拽住她。

程臻撲騰了兩下手臂，直接栽進他的懷裡，鼻樑撞在肩胛骨上，疼的她眼淚汪汪，眼眸迅速蒙上水霧。

淡淡的薄荷香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她毛茸茸的發頂掃過林頌言的下巴，癢意如過電般傳至身體。

兩個人同時愣住。

「餵——你們倆……」

謝嘉年不耐煩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從他的角度看去，林頌言虛虛地手臂搭在程臻腰間，兩人正好是一個親密無間的依偎姿勢。

他挑起眉望向林頌言，眼裡盛滿興味。

「爺爺的，是哪個傻逼做的設計。」她以為這塊地是平地，誰知道有一級台階啊！

程臻揉了揉鼻尖，突然嗅見了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們仨正好站在一條水平線上，而謝嘉年的目光直接越過她望向林頌言。

林頌言率先別過頭移開視線，默不作聲地繼續擦乾頭髮。

「班上請吃飯，去不去？」

程臻「啊」了一聲，掏出手機看消息，發現體育委員在班群里at他們，優秀班級獎學金髮下來了，問他們願不願意一起出去吃個飯慶祝籃球賽得勝。

有人請客吃飯，程臻自然沒有不去的道理，她握著手機，試探性地問：「你們去不去？」

林頌言頭也沒抬：「家裡有事。」

「我去。」謝嘉年嗓音寡淡，雙手攥著她的肩往前推。

於是兩人往樓下走，到樓下時程臻提出自己要先回教室拿書包。

收拾好東西出門時，幾個男生正好從一班的教室後門出來，打頭的是正是在球場問她要微信的那個「龍哥」。

龍飛越上下打量一圈程臻，青筋暴起的手抓著籃球猛地向地面一砸，舌尖頂了頂腮，「是你啊。」

「！！！」

龍飛越剪著極為囂張的寸頭，頭髮短短的一茬露出青皮，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被汗濕透的T恤貼在肌膚上，勾勒出腹肌的線條，胸膛厚實，寬肩窄臀，手臂比程臻的大腿還粗，一拳錘下來能打死三個程臻。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程臻難得感覺到了一絲畏懼。

他緩步走來，魁梧的身影能將身材瘦小的程臻全部攏住，壓迫感迎頭降下，「你騙我的事怎麼算？」

程臻往後退了兩步，撞上牆壁，被迫抬頭看著他，臉帶猶豫：「那讓你加微信？」

「晚了，」龍飛越眯了眯眼睛，「被你欺騙過的心已經碎成玻璃渣，不可能再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