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程臻覺得這場面有些熟悉。
儲物間裡面很暗,四面沒有窗戶,環顧四周望過去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程臻腦袋有些發懵,窩在掌心的指尖微微戰慄,她摸索著走到牆邊準備靠著牆緩一緩,誰知剛往前一步,腳邊絆到了什麼似的,一個踉蹌往前撲了過去。
手下的觸感柔軟而溫暖,摸起來不像是或者阿飄之類的東西。
「喂,」溫熱的氣息撲在耳畔,程臻下意識一縮,目光定在身前的人身上,在黑暗中隱約辨認出了個熟悉的身形,「故技重施,有意思嗎? 」
程臻一下子彈起來,手肘撐著地面往後靠,震驚到破音:「怎麼又是你!」
徐宴周收起腿,靜靜地看著她,意味深長地說:「你好像很意外?」
「……」程臻拍拍屁股站起身,「不然?你不會以為我是故意跟你被關在一起的吧?」
這些天的一系列事情一一在腦海里浮現,程臻抱胸俯視他:「我怎麼感覺,我會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賜呢?」
徐宴周和她對視兩秒,隨即看向別處,許是理虧,他沒有再開口。
「你不會是心虛了吧。」程臻掏出手機,接著微弱的亮光看著徐宴周,下一秒愣住。
徐宴周無力地靠在牆邊,嘴唇緊抿著,蒼白的不太正常,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滑落,濡濕輕輕顫動的眼睫毛。
「徐宴周?」
腦海里倏地閃過一點零星的信息,她突然記起了徐宴周的生活經歷,以及他是如何與溫時微認識的。
徐宴周的父親不是個好人,在徐宴周小時候經常無理由地家暴他,有一次他被打的狠了,從樓梯上滾下來,右腿嚴重骨折,被管家送去醫院治療。在住院的時候,遇見了來醫院看病的溫時微,熱情開朗的溫時微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道光,成為他很多年來心裡的唯一一點溫暖,直到後來初中在學校重逢,兩人都認出了彼此。
這樣看來,徐宴周和溫時微的羈絆還要比其他兩個人要深一些。
在原書里提到過,徐宴周有幽閉恐懼症,所以一般身邊都會有人陪同。
他怎麼一個人進到儲物間來了?
心念電轉,程臻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她按下心中的不安,先是檢查了一遍四周,確定沒有別的出口,心頓時沉到了低。
打開手機,卻顯示沒有信號。
緊張已經完全戰勝了怕黑的恐懼。
她半跪在徐宴周的身邊,推了推他的胳膊,輕喊:「徐宴周?」
徐宴周覺得自己像是墜入了一場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夢裡在沒有一點光亮的房間,徐耀抓著他的頭髮一拽,往牆上重重甩去。
疼,哪裡都疼,全身像是重重地碾在腳下,他費力地睜開腫脹的眼,瞥見遠處站在一旁不敢上前的傭人僕人,他從喉嚨里擠出奄奄一息的一句:「救救我……」
然而只有淚水順著血的鐵鏽味滾過喉嚨。
程臻捧著徐宴周的臉,卻被淚水的涼意浸涼指尖,她心一緊,手臂環著他的脖頸,把他擁在懷裡。
她進來的時侯時六點半,距離演出開始還有半個小時,找不到人林頌言肯定會讓人來找他們的。
「沒事的,林頌言肯定會找到我們的。」
徐宴周把頭埋在她的脖頸,像溺水的人拼命抓住浮木,用盡全身力氣抓住最後一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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