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開王可可搓他頭頂的手。

「那個……」花衣服大媽和年輕人湊上來。「免費禮包是不是有問題？」

鹿苗言簡意賅：「官方只承認紀念品店。」

兩人恍然大悟。

王可可心有餘悸。「真狡猾，不能售賣就換成免費領取，玩文字遊戲。」

前方有一座玻璃房，按照紙質的地圖所示，是食蟲植物館。

大門邊張貼進館的注意事項。

看到內容，他們愈發感到園內的情況神秘莫測。

另一邊，高大男人全速跑向繡球花館。路上，他遇到幾隻白蝴蝶飛去岔道，徒生恐懼，加快速度飛奔。

幸好他是健身教練，儘管骨頭被啃咬般疼痛，也能咬牙堅持。

繡球花館也是玻璃房，門外張貼進館的注意事項。

第一條規則，便是要求出現症狀的遊客進館換上藍色工衣。若身體出現不屬於自己的器官，則必須改道去水生植物館。

他咬緊牙關，視死如歸地走進繡球花館。

身穿紅色工衣的女人看著他進門。

他注意到，女人的紅色馬甲跟路邊免費領取禮包處的工作人員，穿的一模一樣。

他暗暗疑惑。

根據指示牌，他找到男士更衣室，取下一件藍色的馬甲。馬甲的口袋，裝有一份員工守則。

內容不長，他花幾分鐘銘記，藏好紙質地圖。

藍色馬甲一穿上，他立刻感到瘙癢減輕。

他負責看管的區域是藍色繡球花區，一直呆在區域內就是工作內容。

只是，其他顏色的繡球花區域，看管的工作人員都穿紅馬甲，他身上的藍馬甲格格不入。

他忐忑不安。

藍色的花圃帶有鎮靜的魔力，他漸漸不再焦躁，暗自給自己洗腦：世上沒有黑色的花、沒有黑色的樹幹。

「新同事你好啊。」穿紅馬甲的女人走過來搭訕。

他勉強笑笑，認得是看著他進門的女人。

「我看你跑進來的時候滿頭大汗，需要紙巾擦擦嗎？」

他笑了笑，搖頭不說話。

女人對他的無禮不以為意。「你經過別的植物館沒？那些花開得怎麼樣？上次我投訴那邊的植物館的空調開太低，不知道有沒有處理。」

高大男人依舊一聲不吭。

「甲醛對植物的生長也不好，園內時不時翻新，一點也不顧我們的感受。」

「去蘭花館的路有沒有翻新？」

「我的妹妹在蘭花館那邊，她老是忘記帶便當盒，我想給她送過去。」

他默默地擦汗，臉色蒼白如紙。

「我怕我迷路耽誤時間回來，你能不能借我地圖？」

他一言不發，儼然情商極低的榆木疙瘩。

終於，女人自討沒趣地走開。

藍色馬甲的遮掩下，他的後背被冷汗濡濕。

「所以剛剛的紅衣工作人員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