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靈魂，很特殊。」他說，意有所指地交疊雙手，前傾身子，「它所吸引的，不止一方。」

「而雲宓剛才也應當同你提過，散落【書頁】的擁有者也有，還有其他的各種特殊人員，這些人一塊能引動的事件，三三兩兩碰撞在一起會產生不小的動靜，選擇一個合適的由頭將他們聚集在一起，總比四處散落要好。」

「不論【世界之書】的最終歸屬是什麼，單是這些人我們也不得不鄭重對待。學院的存在不是大費周章為了監視你的意思，請不要緊張。」

拾一語氣誠摯，異色的瞳孔中閃爍著微微的光澤，「除了你們的幾位老師知道內情以外，這依然是一所普通的小學院。你的靈魂特殊而獨立，請相信，他們是發自內心地聚集在你的身邊。」

戚九夭眨了眨眼。

這番說辭，她覺得自己的魂武原理已經基本被調查得差不多了。

不過這個理由，她聽了進去，也不再打算在目前現狀里過多進行無意義糾纏，戚九夭回到「罪魁禍首」的話題：「先說好，你們說的【書】，我沒有開發，目前也不會使用，除了預言能力外，怎麼確定代行者的？」

拾一眨巴下眼睛，「就從字面看呢，你想想你所看到的。」

「……哦。」戚九夭語氣毫無起伏，「我那是一整本。」

拾一難得露出笑意，臉頰邊露出兩個酒窩，「看，這就是了。」

一頁紙和一本更改事件和命運的媒介。

確實不同。

「是它選擇的我。」戚九夭蹙眉，「也就是說，【世界之書】上還有未知的東西。」

還有她閱讀過的那些文字，以及一些戚九夭隱約感受但無法言明的詭異違和。

拾一說：「是的，我們所知道的還是太少，包括你作為代行者本人，也是。這一次秘銀教會試圖喚醒的是提米婭，這是意外，當然，也是一項催化劑。」

「想要得到你的人，有些坐不住了。」拾一放緩語速，確保戚九夭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楚，「為大局考慮，有些計劃和應對不得不提前，這也是我們主動向你揭露身份的原因之一。」

「除了教會，還有高塔。」戚九夭想了想，用肯定的語氣。

「我也有自己的應對方式，包括它們在內，我需要部分你身份下所能得到的情報。」戚九夭提出。

信息面太少，是會讓自己陷入不利的被動狀態。

拾一沒有馬上回答。

「雖然所謂的明面身份只是一個表象，你如果願意加入暗部工作，我自然十分歡迎，但現在顯然不是一個較真的好時候。」

光屏里的人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口氣詢問：「那麼，就最起碼的選擇問題，我希望你能親口給我一個回答。」

戚九夭能感到身旁的女子也不自覺坐直了身體。

她垂下眼眸。

雖然還有許多能力範圍外的謎團沒有得到解答，暗處的危機沒有解決，身處的學院背後是各方勢力與利益鏈的交織。

她也理解。

「我不是聖人。」

戚九夭在拾一微怔的注視下，抬起閃爍著能量微光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