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鬆開手，好端端地在滄粟面前轉了一圈，「我好得很。」

她感覺自己每一次任務下來，「我沒事」三個字出現的頻率一直居高不下。

戚九夭拍拍滄粟的腦袋，「你也是條成熟的大魚了。既然老師讓你回來學院一趟，肯定想讓你自己做出選擇。想好今後的安排了嗎？」

看這樣子，或許以後真成同學了。

滄粟吸吸鼻子，點頭，「不過還有些事情，關於我自己的，等雲老師回來後，還要去處理一下。」

戚九夭問：「你是想起來什麼了嗎？」

從來不想對她隱瞞，既然戚九夭問了，滄粟也就小聲地應了下，「是，也不是。我接受任務去演出團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具體還得等穆老師那邊的消息。」

當初剛救下滄粟的時候，對方過於不太智慧的反應以及藥物或者實驗作用下遺忘的記憶，顯然有些不對。

戚九夭點頭，手指忽然被輕輕拉住。

小鮫人的眼睛閃爍著期待的光澤，「但是夭夭，你放心，我不會走。我想和你一起學習，一起生活，一起參加許許多多的比賽——夭夭，我會變得很強，你相信我。」

戚九夭有些不解的視線落到他緋紅的耳尖。

她和其他所有學院生都是這樣的呀——哦，懂了，所以小鮫人這是想表明態度，確定要從湖底被保護的生物，一躍進化成她同學的意思。

自己當初的邀請成真，戚九夭因為成功拉攏一名同級而有些雀躍。

她剛要說話。

「戚九夭。」

鮮少被連名帶姓地一起喊。

她回身，看到身形頎長的少年遠遠走來。

千琉似乎來的匆忙，身上還帶著未散的凜冽寒氣。

「怎麼了？」

千琉表情有些嚴肅，戚九夭不自覺鬆開了被滄粟拉著的手，詢問。

「剛才通知，最終課業還有一份總結報告。」千琉的目光只落在她身上，分毫不移，「銀牙剛被從被窩裡拽出來，其他人都在教室。」

「啊！還有這回事！」戚九夭一個激靈，指著自己鼻子，「就差我了？」

千琉嗯了聲。

戚九夭內心瞬間被巨大的苦澀占據，但想到以他們幾個卷王的速度，也能很快完成這項掃尾工作，於是朝千琉道謝，踩著雪歸劍屁顛屁顛地飛沒影了。

直到這時，千琉才收回注視著她背影的目光，看向滄粟。

濕潤的藍眸泛起冷意，比同戚九夭說話時多了些明顯的警惕和抗拒。從他來的時候，滄粟就一直緊緊挨著戚九夭站著，現在身邊的溫暖沒了，他就一個人杵著，不肯靠近千琉一步。

「還沒來及道賀。」千琉好像什麼都沒察覺到，平淡地開口，「恭喜分化成功。」

「謝謝。」兩個字丟出再也沒有下文。

他以為話題就此結束，結果千琉又道：「能像小孩子一樣黏人的藉口，也沒有了。」

滄粟表情瞬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