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一出口,她登時想起了這個名字的出處。
她見過這個名字的......在十三年前尋找寄生者的夜裡。
玄鳳腦中閃過一絲不妙,幾乎是剛剛想起,下一瞬,危險預感啟動,她側身躲過,原來的位置已經多了一道鞭痕。
根本看不清對方如何動作,軟鞭如游龍,一鞭下去,桌椅四分五裂。
原本四分五裂的應該是她。
玄鳳心裡一驚,該等的人沒來,不該來的人卻來了,她顧不上分辨來者是誰,旋身閃了出去。
宋言找到這裡時,恰好看到一片黑影從屋檐飄了出去。
她來不及多想,飛身追上那片黑影,底下另一個人也追了上來,匆忙之下,宋言沒來得及看清另外兩人的面容,只緊緊跟在那人身後,七彎八拐,宋言來到一片煙柳繁華之地。
那道黑影往人堆里一躥,如水消失在水中。 *
宋言停下腳步。
另外一人毫不氣餒,徑直跟著黑影鑽了進去,不見聲息。
宋言心念一轉,乾脆跟著人潮走進最近的樂坊,人多口雜,或許能聽到些有用的消息。
......
暮色垂落,舞肆樂坊坐落在河邊,水面亮起一串串彩燈,秋水長天一片映紅。
最大的樂坊叫胭脂坊,歌伎起家,後來也兼了舞肆,夜夜歌舞昇平,是許多紈絝子弟的去處。
也有人借歌樓掩護,做其他生意。
胭脂坊三樓。
胖墩今日來得有些早,他沿著後樓隱梯上來,身上肥肉一顫一顫,爬上三樓時已經大汗淋漓。
三樓雅座,厚厚的帷幕垂落,裡面的人看得到外面,外面卻看不清裡頭。
男人坐在欄杆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沉靜的灰色眼眸如一潭死水,映出底下燈火斑斕。
胖墩撩起帘子進來,在他對面坐下,開始匯報:「青木交給千面的任務還是之前那個,調查蘇氏那個養女,我跟著他,也沒見他有其他動作。」
胖墩平板地匯報完,又增補道:「長官,我覺得沒必要再盯著他吧,鬼面很明顯把他邊緣化了。」
伊萊收回目光,語氣平靜,一針見血:「你擔心我對他不利。」
胖墩連連否定:「怎麼可能......我還是清楚我是誰的......我只是覺得一直盯著他太浪費資源,他一直都沒做什麼,和青木之間也淡淡的。」
伊萊定定望著他,語氣不明:「最好是你說的這樣,你應該沒有忘記你這條命是怎麼來的。」
胖墩低下頭,不說話了。
十三年前,他和哥哥被抓入刑獄司,後來又入地下鬥獸場,那不是人呆的地方,白天和人打架,晚上和畸變種決鬥,他們是一節節電池,電量耗盡後的結局是一匹白布扔到郊外,任野獸分食。
那時候胖墩是個瘦墩子,哥哥是個高挑的竹竿,胖墩一點一點攢著錢,期待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也許他可以把兩個人都贖出去。
但他哥想出了一個更可行的主意。
準確地說,這主意是他「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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