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戚與憤怒如同烈火一般灼燒著仇風巽的肺腑,他驀地感覺到喉嚨中湧上一陣甜腥,血順著他的唇縫緩緩地往下一滴一滴的蔓延著。
這可把李公公嚇得夠嗆,轉身就想往外跑去喊太醫。
「李木。」
「奴才在!」李公公剛轉身就聽到了仇風巽喊他,又飛速把身子轉了回去。
「傳朕的旨意,張京不再擔任中書令一職,張家滿門抄斬。」
李公公聞言怔了一瞬,反應過來後趕緊回話,「奴才....奴才遵旨!」
在這件事中滿門抄斬這個懲罰其實有點過於重了,肯定會被臣民們議論過於殘暴不仁。
李公公本來思考了一秒要不要勸一下,旋即很果斷的放棄了要勸的想法,臣民議論就議論吧,反正不管怎麼說都是張家咎由自取。
領了旨的他邁步跑出了正殿,他得先去傳太醫來再去傳旨。
李公公離開後整個正殿徹底靜了下來,仇風巽將玉佩碎片捧在心口低聲喃喃,「玉佩碎了向燭,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在喻向燭離開他的半年後,仇風巽因為思念成疾竟出現了幻覺,偶爾恍惚時能看到喻向燭坐在不遠處遙遙的望著他笑。
仇風巽知道這是他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但他始終沒有傳太醫來看,這已經是他最後能「看到」喻向燭的辦法。
從前朝夕相處的人如今卻只能借著幻覺一見,仇風巽偶爾也會覺得自己可憐又可笑。
而現在玉佩已碎,喻向燭留給他的遺物僅僅就只剩下幾封書信和金簪、舊衣,他的念想同玉佩一起碎了個徹底。
他現在只害怕以後會不會連喻向燭的幻覺都看不到了,如果真的如此他該怎麼辦才好。
這個問題仇風巽現在無法得到答案,他的血與淚一同滾落在塵埃中,仿佛已經與飄零散落的乾枯花瓣融為一體。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
「公子,公子?」
「嗯?怎麼了?」喻向燭偏過頭去看向一直在叫他的水言恆。
水言恆很好脾氣的又再一次重複了一遍自己剛剛說的話,「小樹今晚想吃餛飩,讓我來問問公子吃不吃。」
「吃,我不挑。」喻向燭手執釣竿望著依舊平靜的湖面搖了搖頭,今天他又一次喜提空軍。
他抬手將釣竿收了起來,附身提起了放在自己身側空空如也的小木桶:
「我們一起回去吧,本來還想著釣幾尾魚上來給你們兩個加餐,算了明天肯定能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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