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走走歇歇,待坐上大巴車的剎那,齊齊發出了一聲長嘆。
吳歡自行背上「攪屎棍」的稱號,第一時間找石硯初求原諒:「石哥,今天是我的鍋。安全意識薄弱,以後保證不會了。」
石硯初這人做事一貫六親不認,從沒覺得公事公辦有什麼問題。可此刻見到吳歡滿臉負疚模樣,他不由得反思起自己的行為,解釋著:「我剛沒有責備你,只是就事論事。」
吳歡瞪大雙眼:「可是很嚇人啊。」他斜著身子繞過椅背,貼到石硯初耳邊:「你旁邊那位可受不了你這麼一本正經和她講道理。」
石硯初聽聞笑笑,「所以她第一次和我合作就炸毛了。」
「不光合作,以後遇見任何事都不能一上來就搬出大道理。」
石硯初沒聽明白,更沒料到老王和吳歡早已自行磕起了CP。他側著腦袋琢磨片刻,似懂非懂地拍拍吳歡肩膀:「我之後注意。」
時願正倚著車窗閉目養神,只覺有人往她脖頸處塞了個什麼,軟綿綿的。「謝謝。」她懶得睜眼,捏了捏,哦,是個U型護枕。
斜陽給她側臉打上了高光。石硯初目不轉睛看了會,隨即瞥見她膝蓋白紗布上微微滲出的血漬,煩悶地「嘖」出聲。
時間仿若被無限拉長又縮短。
時願做了個久遠的夢,夢裡是少女模樣的她,穿著新買的牛仔連衣裙,忐忑地敲了敲門。她心跳早已失了頻率,卻依然在門開的瞬間,露出了最明媚燦爛的笑容。
對方穿著藍襯衣黑西褲,頗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時願不知從哪來的勇氣,直奔主題:「石硯初,我喜歡你,我們要不要在一起?」
對方直愣愣望著她,神情毫無波瀾,似是陷入了沉思,又宛如在費力編造一個不傷人的拒絕辭令。
時願等到一刻,耐心耗盡,朝他扔了個信封,一溜煙跑了。她跑了很遠,上氣不接下氣,直至到了一處無人角落才痛哭出聲。
「時願。」一聲熟悉的呼喚由縹緲逐漸歸至清晰。
她睡眼惺忪,一眼撞進石硯初的雙眸,呆怔數秒。她花了好一會回神,立馬佯裝無事般撇過臉,理了理額前碎發。
「待會我送你去醫院吧。」
「去醫院幹嘛?」時願還在糾結剛才那個夢,她是瘋了嗎?
「處理傷口。」
「我直接去藥房買雙氧水。」
石硯初本想說她處理手法肯定不如護士專業,弄不好還會灌膿發炎。他尚未啟唇,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吳歡的輕咳,又及時收聲。他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你傷了右腿,開車不方便,要麼我送你回家?」
「你的車怎麼辦?」
「老王開,我們早上一起來的。他正好送吳歡去醫院。」
「哦。」
回家路上,石硯初依然開得不疾不徐。他看上去淡定又欠揍,總慢悠悠踩剎車,有禮貌地避讓加塞車輛,簡直是活脫脫的馬路包子。
時願這會有些累,索性放棄口頭勸誡,側目牢牢瞪住他,眉越蹙越緊。
「上車時導航說四點到家,一直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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