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濕柴燒起來味道大，煙也多，她們這些沒生病的人偶爾都會被嗆的咳嗽，更不要說張母這種本來就身體不舒服的了。

張有輕輕拍著張母的後背，幫她順著氣。

「這…，咳咳…，這藥還有多少啊？」張母斷斷續續的問道。

張有為難的看向她們放著物資的地方，「……還有不少呢，娘，你就安心躺著吧，不要操心這些了。」

「咳咳咳——」，張母又連續咳嗽了幾聲，「好…，咳咳…，我知道了。」

「以後…，咳咳…，以後這藥不用再端給我了，留給她們吧。」

張有聞言沉默了，她看著屋裡也在時不時咳嗽的爹和夫郎，眉頭緊皺，如今，身體健康的只有她和女兒張勝了。

「娘……」，張有語氣艱澀，「別說這種話，還有藥呢，你們三個都可以喝的。」

「我…，咳咳…，我是不行了…」，張母重重的喘了兩口氣。

「我的身體…，咳咳…，我清楚…」，張母感覺她快呼吸不上來了。

「別管我了，咳咳…，我覺得我大概快…，快不行了…」

「有兒，你也發…發現了吧，咳咳…，我這幾天情況是越來越嚴重了……」

張有咬緊牙關，她是發現了，明明她們喝著一樣的藥，爹和夫郎的症狀已經有所減輕，但她娘的症狀卻是越來越嚴重了。

「娘……，我是你的女兒，不可能不管你啊……」，張有語氣沉悶，「娘，會好的。」

張母沉默，只是不時的咳嗽著，「……在我死後，你爹你要照看著一點。」

「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張有鼻腔酸澀，幾乎快要落下淚來。

「……讓我，咳咳，讓我躺著休息一會兒吧，你去…，你去看看其他人的情況。」張母說。

張有慢慢的將張母放平，「娘，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張勝站著窗戶邊，慢慢的呼吸著外面的空氣。

「勝兒，我們出去吧。」張有拍了拍張勝的肩膀，說道。

張勝點點頭，開始做起出行前的準備工作。

雖然家裡其他人生病了，但食物還是照常要吃的，所以她和她娘還是要隔幾天就出去一趟，找食物。

出了門，張勝看著如今的綿綿細雨，開口說道：「娘，雨好像又小了一點。」

「嗯，小點好，我們出來也方便些。」張有說。

「……家裡的那個火盆，要不就不燒了吧，她們本來就在咳嗽，聞著那些煙味，只會咳的更厲害。」

「不行，現在溫度本來就低，你奶奶又發著燒，不燒火盆，她熬不住。」

張勝聞言，沉默了，她動了動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後面更加賣力的四處尋找著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