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壽將盡的方十九，面對這位年輕他許多的大師兄，眼淚模糊了雙眼。他匆忙對敖昱拱了拱手，與胡朗瑛一塊兒去長養司改身份了。

蘇小五則雀躍興奮得多，他也知道會得罪人，但他早已期待著獲得更高的身份了。

那三人走了，敖昱拉著小月亮，盤膝坐在了演武場上：「若有問題，皆可提問。」

這一如當年的言行，讓熱鬧的演武場安靜了下來，許多弟子一時間竟是熱淚盈眶。

「扇扇、小芷、小理，你們也在此解答，不用怕，我會為你們填補。」敖昱道，此時很多人才發現，跟著大師兄歸來的三人，修為已經是他們看不穿的了，演武場上再次一靜。

有人嫉，有人恨，有人悔，不過總也有人知道，著眼現在，拿疑問出來問。

玄罡峰同門互答，鉞息也在歪頭聽著，偶爾輕輕說上一兩個詞，弟子們只覺得他還是那個只會重複旁人說話的小傻子。敖昱微笑，小月亮說的都是關鍵點。

初時所有人的提問都是朝著敖昱來的，不過敖昱會去點許扇扇三人，他們的回答雖有些磕磕巴巴，說的卻是沒錯的。三人對於築基期真元的各種運用理解得十分透徹，不但能解決問題，還能教導給他們各種小竅門。

一切就如十年前那一天的重演，只不過，這次講法的人多了。躲遠了偷聽的人，也更多了。

之前御劍攔阻敖昱的弟子站了片刻，忽然走了過來：「大師兄，弟子上官靖海，有一事不明——既說天道以萬物為芻狗，人是芻狗，妖是芻狗，草木是芻狗，為何又有業力孽債之說？畢竟都是芻狗，芻狗殺芻狗，豈非也是理所應當？」

「……」這不是提問，是找麻煩。

幾乎所有人都在擔心敖昱，這種辨法是極其危險的事情，被提問的人道心混亂是常事。可上官靖海以師弟的身份請教，敖昱又說了可為師弟師妹解惑，即便知道上官靖海動機不純，旁人也很難多嘴，否則也要卷進辨法裡頭去了。

只有兩個人不同，蘋果醋聽這傢伙的問題，便知道他踢鐵板了。還有小月亮，已經有些無聊的他，正從袖子裡掏出了紅甲的小烏龜，戳它的小腳腳，一聽到提問，就立刻眼睛放光，看向了敖昱。

第24章 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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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提問，敖昱笑了，他對著上官靖海招了招手。

金丹初期的上官靖海竟讓敖昱給一把吸了過去，他完全不受控制地跪在敖昱面前。敖昱倒轉拂塵，用拂塵的柄在上官靖海腦袋上敲了三下。

「你、你打我？！」疼倒是不疼，但是面對敖昱毫無反抗之力，被他要打就打的事實，自尊實在是被傷得厲害，「你答不出問題，便打我？！」

敖昱笑著嘆氣，又敲了他三下：「你們都說說，大師兄代替師父訓誡師弟，算是什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