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孫恬義……顓孫總督!顓孫總督!」看他爹把戒尺舉起來了,高裁恣趕緊換了稱呼,「我這不是舌頭難受嗎?」
「顓孫總督是顓孫大郎的誰?」
「爹,我不傻。」
「前些日子,顓孫大郎病危,靠著入贅才撿回一條命的事情,你也知道吧?」
「知道知道!特神的事兒!」
「閉嘴!」眼看著這小子又走了神,高清源的戒尺揮舞了起來,「於私,人家怕是依舊有恙在身,父親出征,與他結親的小公子也隨軍出征,你讓人家給你作詩?」
「呃……」那什麼結親的小公子可以忽略不計,高裁恣以己度人,覺得顓孫大郎該是對對方沒什麼好感的,「這不是……必勝嗎?更何況,心情不快,才該作詩抒發胸懷啊。」
「人與人哪裡可能相同,有人遇到煩心事就想自己憋著,不是誰都想把心事寫出來的。」
「這、這倒是……」
「另外……」方才還溫聲細語的高清源陡然提高了音量,舉著戒尺站了起來,追著兒子劈頭蓋臉地一頓抽,「那越顓孫御殤於詩詞確實造詣不凡,他於今時今日顯名,卻是踩著堂哥揚名,偏你們還給他做了刀使!」
高清源做了十幾年的御史中丞,御史大夫已經換了數人,他雖沒升遷,卻也安穩不動,眼界非尋常言官可比。御史台的許多言官都看不上他,說他油滑的不像言官。
高清源也從沒想當言官,可誰讓元烈帝不讓他挪窩呢。
高裁恣被打得嗷嗷叫竟然還為隴侯辯解:「爹,您怎麼能這麼說隴侯呢?」
「於公,你是什麼東西?你讓人家給你作詩,人家就給你作詩?你自己也說,人家文采出眾,《戊志抄》遍傳天下,這是個別人替他出書立傳的人物。你是什麼東西?你竟還有臉覺得人家不給你作詩,是不給你面子?」
戳心窩子的話連問兩句,高裁恣捂著沒被戒尺打到的胸口,一臉難受。
「你沒有才幹、功名、爵位,你爹我在京城也只是個小官,咱們高家連個有點名氣的親戚都沒有。你能日日吆五喝六,在街上招搖,皆因你們這一代真正有資本做紈絝的,卻都上進。這才把你給顯出來了。」
說到此處,高清源也是短暫一愣——上進的一代,竟然還得著落到當年伴讀進宮上,四年前以陶家子弟為首的年輕一代們,還是很能鬧的,興京不能說烏煙瘴氣,卻也相差無幾了。可雖然陶韓嘯被趕回原籍,鬧事的孩子們幾乎是一夜之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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