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別過頭去，繼續看電影。電影往前推進，播放到中後段，哈爾將卡西法鏟起，將他的移動城堡從原本的黯淡老舊變得煥然一新，掛在牆角的輪盤也變換了地點。哈爾轉動輪盤，帶蘇菲到他幼時居住過的花園裡。

這部電影她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但每次看到這裡，她都會覺得好浪漫，會想笑。笑得久了，嘴唇都發乾了。她探手去摸身邊的礦泉水，卻不小心碰到了霍極的手背。

她立刻道歉：「不好意思——」

下一瞬卻被他捉住手指，他捏了捏她冰冰涼的手指頭，聲音壓得很低，「怎麼又寒冰掌了。」

「空調太冷。」她也小聲回答。

也是怪得很，明明他倆包場了這場電影，但他們在說話時卻莫名其妙都放低了聲音。

……好像有點見不得人似的。

他不解風情地哼笑一聲，說：「小脆皮。」

時照心：「……」

她翻了個白眼，想把手抽回來，他卻拉得更緊了。

他屈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語氣也是見怪不怪的，「動什麼。」

又不是沒有拉過手。

她冷哼一聲，堅決抽回手，揣在懷裡。

這回霍極倒是由著她了，睨笑著評價了句：「又鬧脾氣。」

她扭過頭去不想理他。便是耳邊傳來窸窣的聲響也不曾影響她觀影，緊接著她背上一暖——他的薄外套蓋到了她的身上，帶著他的體溫和他身上的氣味，以及一些混雜的味道，比如酒精味、煙味，還有，甜媚的香水味。

她愣怔了一瞬，側目看去，他已坐回去認真看電影。

熒幕上的哈爾恰巧擰開門把，鋪天蓋地的明媚映入眼帘，藍天點綴著大團大團雪白的雲，無邊的綠在眼前蔓延，風把草葉吹得簌簌作響，也吹彎了像風鈴一樣的粉紅花朵。哈爾邁過汩汩流動的小溪，回身向蘇菲伸手。

她感覺自己的手心似乎是潮了，不由得蜷了蜷手指，他卻以為她有事，傾身過來：「怎麼了？」

他長長的眼睫上流淌著點點的光，像星光一樣。在他眼裡，她隱隱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一不留意咬碎了口中的山楂棒，甜的，酸的，仿佛還帶了一點苦。

在那一瞬間，她很想去探究是不是已有人住進了他的眼裡？為何他的外套上有別人的香水味？

但話到嘴邊，她卻忽然膽怯了。她不敢問。

「沒事。」她彎起眼睛，言不由衷地說，「只是覺得，這一幕很美。」

第4章你……腎虛？

時照心怎麼也想不到，只是在電影院裡說了一句「覺得這一幕好美」，第二天一早霍極便敲開了她家的門。

楊佳敏女士把她叫出去，說霍極來找她出門踏青，讓她趕緊收拾東西出門去。霍極端正地坐在沙發上，扯大旗做虎皮，也應和著楊女士催促她，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聽見沒，楊阿姨讓你動作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