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子被當地人稱為穀子,陝北黃土高原所種的穀子,並不是南方城市所種的水稻穀子,而是生長於高山,耐旱、耐鹼土地所生長的糜子,也就是俗稱的黃米。
黃米分兩個品種,一個是硬糜子,口感略微粗糙,纖維度高,但能果腹,一個是軟糜子,口感軟糯,米香濃郁,適合煮粥和做各種糕點、窩頭,是陝北人民最喜歡的主食之一。
石水村的土地比陝北其他地區更加乾旱缺水,所種的糜子,硬軟參半,分到社員們的糧食,也是如此。
喬希瑤興致匆匆地打開水缸的蓋子,打算舀點水起來洗臉刷牙,結果打開蓋子,缸底空空如也,一滴水都沒有。
昨晚大傢伙看缸里的水不多,都沒有洗漱,就為了留著水讓大家今早起來有水刷牙,然後再用剩下的水做飯。
這下好了,缸里的水不翼而飛,喬希瑤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轉身走進窯洞裡,往四個人睡得土炕上一掃,果然看見靠牆角落裡,用一條細繩子充當掛衣繩,上面掛著的四張毛巾中,屬於沈夢雪的毛巾是濕的,而其他三張都是乾的。
喬希瑤深吸一口氣,站在沈夢雪的床位,質問道:「沈夢雪,你什麼意思,昨晚大家都沒洗漱,留著缸里的水,是給大家早起刷牙和做飯的,你把水都用光了,我今早還怎麼做飯?」
沈夢雪早就被她和舒曼的說話聲吵醒了,聞言爬起身來,理直氣壯道:「今天該你做飯,就該你打水,我把水用光了又怎麼著,你去村里打水回來做飯不就行了。大清早,你在這裡叫叫叫,饒我清夢,你煩不煩啊!」
「沈夢雪,你可真行啊。」喬希瑤氣笑了,漂亮的眼眸里滿是冰霜,「你最好記住你今天的所作所為,記住你說過的話。」
「不就是用完了缸里的水,你至於怎麼斤斤計較嘛。」沈夢雪撇撇嘴,覺得這喬希瑤也太小氣了一點。
她舟車勞頓,好幾天沒洗澡,身上實在膩歪的不行,昨晚趁大傢伙兒睡著了,她偷偷把那缸里剩下的水倒到房裡,仔細地把身上擦洗了一遍,這才舒舒服服的上床睡覺。
反正第二天做飯的人不是她,誰做飯,誰去打水唄,她壓根就沒想過喬希瑤會一大早指責她用水,聽得她心裡煩的很。
「我不喜歡斤斤計較,但我這個人向來喜歡睚眥必報,沈夢雪,你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你。」喬希瑤氣哼哼地走出窯洞,拎起水缸旁邊的木桶,往山下村子靠近大隊部的水井走。
原本她還想慢慢跟沈夢雪算帳,但沈夢雪上來就跟她作對,她想忍也不行。
前世她就是嬌小姐脾氣,受不得一點委屈,重活一世回來,她的性格還是改不了一點。
既然沈夢雪主動作死挑戰她,她也不介意跟她直接開戰,是驢子是馬,走著瞧!
清晨的石水村,十分安靜,村里除了一些雞狗在叫以外,村里大部分的人都還在睡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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