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國營飯店的飯菜並不便宜，一般只有家庭條件稍微好點的，才會在周末，或者請客之類的下回飯店，通常只點一兩個葷菜，搭配一個素菜，一碗湯，一大家人打打牙祭就行。

像喬希瑤這樣，上來就點兩個肉菜，一個肉湯和兩個素菜，還有一大碗面，就三個女同志吃的，實屬罕見。

三個女同志敞開肚皮吃，也只吃了一大半，剩下的菜，喬希瑤正準備打包進自己的飯盒時，付凱旋他們來了。

付凱旋一幫男知青，走了老半天，才搭上大隊後面趕來的兩輛驢車，車子晃蕩半天到達縣裡後，他們也先去郵局寄信，等寄完信到國營飯店，正好趕上喬希瑤她們要撤走。

何恆書走了大半天的路，早上又起的太早沒吃飯，看到喬希瑤她們在飯店，先是寒暄一陣，看到她們點的飯菜還剩不少，顧不上矜持，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道：「喬知青，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請客只請舒知青跟余知青，都沒想過我跟付知青，咱們不是一起下鄉，一起建設的革命同志嗎，你怎麼能忘了我們。」

「沒忘你們，曼曼姐平時對我多有照拂，我請她客，是應該的。你一個男同志，怎麼能叫我一個女同志請你們客呢，不該是你們男同志請我們女同志嗎。」

話是這麼說，喬希瑤還是把剩下的菜留下了，另外又點了三碗加了羊肉的羊肉抿節面，請他和付凱旋、鄒樂安三人。

他們三個平日裡也沒少照顧她，既然被他們碰上了，喬希瑤也就忍痛再花一些錢票，請他們客。日後有事，也好叫他們幫忙。

付凱旋其實不差錢，他那樣的背景身份，父母每個月給他得錢票，是別人不敢想的。

他在京市就經常請一些親朋好友同學，上各種飯店、西餐廳吃飯，花

錢大手大腳的，下鄉以後他也帶了不少錢票，只不過身處在石水村那窮鄉僻壤的地方，沒地方花出去。

今天好不容易進次城，他也做好了要請客的準備，現在被喬希瑤請客，他望著自己面前擺放的一大碗羊肉片十足，熱氣騰騰的羊肉麵條，心裡對喬希瑤多了幾分好感。

看喬希瑤拉著舒曼的手臂，說她們三個女同志要先去縣裡的百貨商店、供銷社之類的地方逛逛，他想了想，從包里掏出一把花花綠綠的票據，遞給喬希瑤道：「我下鄉之前，家裡給我換了一些陝北省地方票卷，我沒特別想買的東西，你們拿去買吧，不買放著也是浪費。」

這年代的票卷，除全國通用票卷以外，地方票卷都是有時間限制的，比如油票、糖票之類的，當年起效，過期作廢，有些地方票的肥皂票只限當季使用，要是當季沒有用票，那就作廢了。

喬希瑤知道付凱旋家裡不缺錢票，他雖然花錢大手大腳的，但也不是什麼人都願意請客，願意給他們花錢票，作為書中的男主，他比誰都精明呢。

給她這麼多錢票，估計是覺得她一個女同志，知道感激他們男同志平時幫忙，從而他們請客，覺得她挺有義氣。

再加上她跟舒曼走得近，付凱旋有心想追舒曼，想用錢票給舒曼買點東西，又覺得挺突兀，於是想借她的手，來個借花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