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跟黑娃拿到他的紅封,連忙打開一看,裡面竟然有一塊錢兒,倆孩子高興的連聲說謝,一溜煙兒地跑出去跟別的小夥伴炫耀了。
在屋裡給孩子們縫補衣服的羅秀蘭聽見聲音,迎出來看見以後,不免埋怨兩句:「解二,你來就來,給孩子們錢幹啥,還給那麼多錢,他們要出去跟其他小孩兒炫耀,明天不知道有多少小孩兒要來找你紅封,你拿得過來呀。」
解堰道:「沒事,其他孩子來,我最多給一毛錢,多餘的錢沒有。」
羅秀蘭心裡明白,解堰給倆孩子大紅封,是因為喬希瑤的緣故,她笑著跟喬希瑤說了兩句話,給他倆一人煮了一碗紅棗罐罐茶,放在喬希瑤的屋裡,就轉頭出去,把喬希瑤屋裡的炕燒熱,回到自己的屋裡,留兩個小年輕說話。
喬希瑤要換衣服,解堰自然不方便呆在她住的屋裡,他等她把衣服換好了,聽見她說可以進去了,這才推開她的房門進去。
喬希瑤裡面換上了一件乾淨的毛衣,外面穿著王桂英送給她的花襖子,舒舒服服地坐在炕床喝著茶,看到他進來,伸手拍了拍炕床道:「坐。」
「好。」解堰反手把門給關上,順便拉上門栓。
喬希瑤聽見門栓的響動聲,心裡咯噔了一下,不知為何,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油然而升。
她看著解堰邁著筆直的長腿走到她身邊坐下,拿起羅秀蘭放在一邊小炕桌上的罐罐茶喝著,直覺告訴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十分危險。
羅家沒有通電,到了晚上都是點煤油燈。
平時羅秀蘭都捨不得點燈,一到晚上就和兩個孩子上炕睡覺,卻捨得拿燈油給喬希瑤,讓她隨時隨地夜裡起床的時候能點燈看到房裡的情況。
靠炕頭的小柜子上,亮著一盞不大的煤油燈。
昏黃的燈光下,解堰跟喬希瑤並肩坐著,喬希瑤能清楚看見他那冷硬深邃的面龐上有幾道淡淡的斑駁傷痕,其中一道傷疤從左眉毛劃拉到左耳朵的位置,細看起來格外嚇人。
解堰平時在村里不苟言笑,眉眼冷肅,一般人都不敢跟他對眼,也不會仔細查看他的容貌,就看不出他臉上的傷。
喬希瑤在此之前,也沒仔細端看過他的臉。
如今看他臉上那那些已經淡到幾不可察地傷疤,還是能想像得到,他當初受傷有多嚴重,喬希瑤伸出手指,去摸他做眉毛上的那條疤痕,輕聲問:「還疼嗎?」
女人纖纖玉指摸在眉毛上冰冰涼涼的,解堰望著眼前女人溫柔又心疼的目光,心口像是火燒過一般,燙得他心頭髮顫,眉眼深邃地盯著女人那張嬌艷如花的臉,啞聲道:「不疼了。」
從軍的那些年,他大大小小受了很多次傷,多到他自己都不清楚,全身上下都是傷痕。
那些年,雖然每次受傷,都有組織、部隊上級、戰友、家人們的關心,但時隔多年,他早已不是軍人,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民,他心愛的姑娘,卻還在問他早已癒合的傷口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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