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不知道得忙到多晚,他就麻煩對方上樓幫女孩收拾睡衣和明天穿的衣服。
「是。」舒葵輕應聲,看到自家藝人癱睡的姿態, 佩服她心真大。
指紋鎖「滴」一聲朝內打開, 謝宴洲抱著人進屋,頷首與下屬示意她回去。
剛轉回身, 懷裡的人卻眉心蹙動幾下,粉唇微蠕。
晏知愉緩緩睜開眼,眼皮眨巴兩下, 對視上一張稜角分明的俊臉。
男人低眸見她迷迷糊糊, 薄唇不自覺微勾, 加快腳步走到側間, 將她輕放到床上。
房內未開燈, 僅有光芒來自半開的門縫,女孩沾床就哼哼唧唧,不滿得蹙眉。
「你要不要換身睡衣再睡?」
他坐在床沿,眼底藏盡溫柔潮汐,拂開她額頭的頭髮, 露出完整一張鵝蛋臉,不知道小兔子是不是生氣被吵醒。
晏知愉撐開沉重眼皮,循聲源望去,慢慢挪向男人腿邊,起身抱住他的腰,一點一點攀上去。
男人坐在明亮處,略微垂眸,放慢呼吸注意她的舉動,女孩身後背光,影子沉默在黑暗裡。
晏知愉徐緩附到男人肩膀,雙手摟住他後頸,唇瓣貼近他耳側,輕言慢語:「哥哥,我和雪糕會代替小貓好好陪你。」
說完話,她甩頭在他脖間蹭幾下。
隨後又立即抽身,拿過他手中的衣袋,下床找地方換。
心臟猝然跳漏一拍,謝宴洲眸光滯停,時隔多年,藏於心間最深處的悔意與愛憐重見天日。
思緒千迴百轉,他黑睫輕扇,緩緩闔上眼帘,想起因自己而無辜枉死的團絨。
團絨是爺爺從街上撿到藍綠異瞳臨清獅子貓,小貓到謝家時,他還在母親肚子裡。
聽母親說,團絨每天守在孕婦身旁等他降生,他出生後又守在搖籃邊不許外人靠近。
幼年時期,他還沒有形成人物觀念,把團絨當成人生第一個朋友,長輩還總笑話團絨把他當親生孩子。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漸漸長大,團絨也日益老去。
那時候爸媽的關係雖有裂痕,爺爺奶奶也經常愁眉不展,但看到午後在庭院曬太陽的老貓,大家心情都會平緩許多,慶幸家裡還有個成員是自在的。
直到那天下午,團絨再也回不來了。
他親手拿上白麻布給它收屍,埋葬在老宅的後花園內。
似乎也是從那天開始,他逐漸學會收斂表情,從此瘋狂往上爬,爬到無人之境,爬到不勝寒處。
忍常人不能忍,只為保護家人和不再讓任何人窺探到他的私密。【注】
網上有句非主流的話——
人遲早會成為自己厭惡的大人。
他當真如話中所說,長成年少時自己痛恨的虛偽模樣。
每次面對真誠明媚的小兔子,他都難免自覺陰暗。
晏知愉溜到浴間換完睡衣回來,打開牆壁電源,抬眸看見男人停在原地,眸光失焦放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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