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沈姨娘是自願替柳姨娘領罰的。」

「我是怎麼同你說的？」李嬤嬤皺眉，示意桂蘭後退，「得失不定, 切忌議論主子是非，平常就算了，今天柳姨娘跟前你注意點。」

李嬤嬤表情凝重，她解釋道, 「晏國公捨不得柳姨娘, 命旁人替了懲戒。」

「沈姨娘歷來視子如命, 想來晏康給了她不少好處, 不過這個節骨眼上重罰？」晏明燦冷笑一聲，「倒是會挑好時候。」

「老東西拿殺雞儆猴的那套想對付我妹？很可惜，沒用。」

他盯著眼前的耀武揚威的柳姨娘，冷冷地丟出這麼一句話, 「狗屁的懲戒。」

他不會讓柳謠過的這麼順心如意。

李嬤嬤噤聲，帶著桂蘭退回屋內。

「呀，明燦也在呢？」柳姨娘指了指院裡, 「來，撂下吧！」

身後丫鬟們將手裡提著的東西，齊齊放下。

「撂什麼？」晏明燦挑眉，手中石子砸去，「髒東西，帶回去。」

柳姨娘臉上笑容微僵，面不改色，她悠悠拍手沖屋裡喊，「李嬤嬤，李嬤嬤，人呢？」

「明燦呀，咱昭清好日子可算盼來了。」

「好日子？」晏明燦吊兒郎當的哼笑，反諷道，「哪裡比得上柳姨娘過得舒坦，身上衣裳用料捨得花銀子，哪怕是俗氣的穿金戴銀，看著也比別人家正夫人還華貴。」

像是忽而發現了什麼，他嗤笑一聲，「姨娘手腕上這金鐲子戴著四五個，不怕手抽筋？」

華貴？她柳謠如今是晏國公府夫人！自然該用尊貴的。柳姨娘心裡得意到不行，扶手攏了攏自己發鬟上的金釵翠玉。她張嘴剛想回上幾句，沒成想晏明燦接下來的話指她鼻子罵。

「可惜我那早夭的兄長沒姨娘這般好運，可憐咱晏國公府人盡皆知，沈姨娘身邊那撞了腦袋的六歲痴兒，晏書檐。」晏明燦自嘲，「差點忘了，我也是位好命的，咱晏國公府的唯一長大成人的公子。」

「雖說我輪不上宗譜上的嫡長子，但不論怎麼算，總歸是晏國公的兒郎，應當也享享柳姨娘這等好日子才是。」晏明燦語氣一轉質問道，「怎麼咱們府內，單單就柳姨娘腦袋上的珠釵首飾那是換了又換？」

他言語失落，「姨娘瞧瞧，欸，我身上這衣裳那是補了又補。」

晏明燦扯開自己衣袖內側的補丁，好大一片，修補的針角簡直沒眼看，稀稀落落，是他妹妹熬夜替他補好的。

衣裳是他從樹上跳下來不小心被刮壞的，修復的補丁雖說有些難看，但到底是晏昭清親手縫製的，晏明燦心裡美得不要不要的，今日特意沒有換衣，倒是正好碰上柳姨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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